点头道“只是一旦外放,再想回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重洒然一笑“叔父也曾外放,自然知道,外放地方,可比留在东京更容易大展身手,积累名望,积攒功绩”
“再说了,有叔父在东京,小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盛紘开怀大笑。
旁边的盛维脸上也露出笑容,表态道“我觉得子厚的考虑不无道理,子厚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差了几分阅历,避开这漩涡,在外多历练几年,也未尝不可。”
王重起身冲着盛紘拱手躬身道“外放之事,还得劳烦叔父出手”
盛紘道“你我叔侄,何须这般见外,都是应该的”
“多谢叔父”
再度拱手致谢后,王重话却未停,仍旧拱手躬身“重还有一事,想请叔父成全”
“子厚但说无妨”盛紘心情不错。
王重道“叔父也知道,重至今尚未婚配,而今朝中同僚、上官,乃至许多重从未打过交道的同僚,甚至还有几个勋爵之家,皆派人来和小侄接触,欲纳重为婿,说实在的,小侄实在是不堪其扰,故而想请叔父帮忙”
盛紘心里咯噔一下“子厚可是想请我为子厚寻觅良人”
王重道“非也,小侄是想与盛家结为秦晋之约,永以为好”
“哦”盛紘十分诧异,和盛维对视了一眼“可我家华儿已经许了袁家,余下几个女儿,年纪尚幼,皆未至婚配之龄”
旁边的盛维则有些尴尬,他倒是想招王重做女婿,可他一介商人,王重堂堂的新科状元,如何瞧得上他家。
“叔父且听小侄一言。”王重再度躬身拱手道。
“重起于寒微,本不过是扬州城郊一黔首,多亏叔父提携,伯父照料,放方有今日。
近日来,那些上赶着想和重结亲的,多是些捧高踩低的人家,而今见重中了状元,想要拉拢罢了
与其与那些不知根底的人结亲,倒不如与盛家结亲,叔父乃是文官清流,盛家也是书香门第,累世官宦,家世胜过重不知凡几。
况且重能有今日,全赖伯父、叔父提携,重并非望恩负义之徒,是故,愿聘盛家女为重之正妻,与盛家结为秦晋之约,永以为好,望叔父成全”
“非我不愿将女儿嫁与子厚,实是”盛紘十分惋惜,叹息一声后道“哎实是华儿的亲事已经定了,余下三个女儿年纪又太小。”
说着说着,盛紘不禁看向盛维。
盛维也道“我家淑儿的亲事,月前刚刚定下,是宥阳一个姓孙的秀才”
“叔父放心,不过是几年罢了,重等得起,再说了,以叔父的本事,盛家的教养,从华兰妹妹身上便可看出,盛家女儿定然个个出众,如今时间尚早,若是再过几年,待几位妹妹亭亭玉立,皆时登门求亲之人,只怕是要将盛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倒不如现如今,乘着几位妹妹年岁尚小,重先将此事定下,来个先下手为强,也免得日后与人相争。”
“这”盛紘还有些犹豫。
王重再度拱手躬身施礼,诚恳的道“望叔父成全”
“也罢也罢”盛紘面上虽然一脸无奈,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得意极了“只是不知子厚想娶我哪个女儿”
“叔父觉得,盛六妹妹如何”
“明兰”盛紘这下是真的十分惊讶,双目圆瞪,不似作伪“怎会是明兰”
在盛紘心中,最合适的人选,从来都不是明兰,而是墨兰和如兰其中的一个,墨兰可以说是盛紘除了华兰之外,最最偏疼的女儿,纵使林噙霜曾做出那般事情,可盛紘对长枫和墨兰这一双儿女的偏爱,从来没有削减过半分。
许是因为曾经盛紘也是庶子,也曾朝不保夕过,又或许是心中始终放不下和林噙霜十几年的感情。
而如兰虽然脾气差了一些,但却是嫡女。
王重却道“敢问叔父,以你我两家现在的关系,庶女嫡女,可有区别”
盛紘瞬间反应过来,“自然没有区别”
王重和盛家,现在已经站在了一条船上,双方已然是亲密无间,纵使是没有联姻,也同属一个阵容,彼此有事,另一方都不会袖手旁边,之所以联姻,不过是为了加一分保障罢了。
再加上王重和长柏相交莫逆,王家的产业,和盛维的产业,早已交织在一块,譬如纱厂和布坊,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正如王重所说,娶嫡女亦或者庶女,已然没有太大的区别。
“话虽如此”盛紘道“可嫡女和庶女,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王重看着盛紘,似自嘲般嗤笑道“只怕是王家看不上我王重”
盛紘一愣,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脸上却仍旧堆着笑容“怎么会呢子厚少年英才,十八岁便高中状元,莫说是王家了,便是那些世代簪缨的世家豪族,也都争着抢着要与子厚结亲,王家怎会看不上子厚。”
“叔父,今日过后,咱们便是自家人,有些事情,也不必这般遮遮掩掩的,叔父放心,重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