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幸才遇上通判这般这般伯乐,自然要竭尽全力,以求入通判之眼,得通判提携。”
“贤侄又怎知我是伯乐”盛紘再问。
“若非伯乐,通判又何须与学生这个小小的秀才,秉烛夜谈,恋恋不舍呢”王重一句反问,直接说到了盛紘心坎上。
“贤侄当真有趣,难怪大哥哥对贤侄如此推崇。”盛紘说的自然不是王重的才学,盛维自己都没读多少书,如何考校的出王重真正的才学,可偏偏盛维却将王重带到了盛紘面前,足见盛维对王重的看重。
“能得通判和叔父看重,是学生的福分”
“贤侄尚未有表字吧”盛紘忽然话音一转。
“学生自幼孤露,先师仙踪飘渺,数年没有消息,是故尚未取表字”
盛紘道“我赠贤侄一个表字如何”
“求之不得”王重立马躬身施礼,古时给人取表字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取的,首先取字之人,不是亲父便是师长,亦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辈,而且关系还得好。
盛紘赠送王重表字,既是对王重的认可,也是对王重的拉拢。
“重g二声者,通重zhong四声,便叫子厚如何”盛紘拇右手指和食指捻着胡须,作出沉思状,想起刚才文会之上王重的表现,日前面见自己,以及方才的种种行径,当即眼睛便亮了。
“多谢叔父赐字”王重当即拱手见礼,满脸欣喜,对盛紘的称呼,也从通判变成了叔父。
盛紘颇为高兴“那这声叔父,我便笑纳了”
“本该如此”王重再度拱手道。
“子厚既唤我一声叔父,那有些话,我这个做叔父的,也当说与子厚听啊。”盛紘忽然神色一变,有些感慨的道。
王重当即一脸正色的道“请叔父赐教”
盛紘道“听大哥哥说,如今子厚忙于经营家业”
王重一听便知道盛紘想说什么,也没隐瞒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的道“重家中如今仅有一寡嫂,乃农人出身,不善经营,家中诸事,多半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盛紘自然知道王重家中境况,但还是提醒道“事有本末,家业自然要经营,但读书也不能落下,若是中了进士,钱财产业,自会源源不绝,子厚还需分清才是,切莫将本末倒置。”
“多谢叔父指点”王重很是慎重的道“重谨记在心。”
盛紘不再多言,转而道“我家长柏年纪比子厚小上几岁,但性情却与子厚颇为相似,子厚若是有暇,可否来家中指点犬子一二”
王重谦虚的道“指点不敢当,倒是可与长柏兄探讨学问,以求共同进步”
“子厚过谦了”盛紘道“子厚学富五车,比之进士也不遑多让,犬子而今连功名都没有,自当向子厚请教。”
“那晚辈便多上门叨扰叨扰”
“正该如此”
“”
盛紘还想留王重去家里用饭,被王重给婉拒了。
回到家中,王重便一门心思放在了糖霜作坊上,偶尔还会亲自上阵,给白水村的村民们来一个现场教学。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盛维再度回到扬州,还带着第一批收购而来,整整一船的糖浆。
拉了整整五十几车,好在王重提前准备好的库房足够大,这才有地方存放。
下午,王重亲自下厨,做了火锅,以猪骨,老母鸡,老鸭熬制而成的高汤为底汤,加入羊油炒好的料,以芝麻糊、碎芹、香菜、小葱、蒜蓉调制而成的蘸料,就着冰镇过的黄酒,直接把盛维这个久经酒场的老手都给灌醉了。
翌日清晨,盛维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脑中断断续续的画面逐渐连贯起来,变得清晰,不由得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
没成想终日打雁,又被这小雁给啄了一次,竟然被王重那小子给灌醉了。
盛维刚有动静,其贴身的随从便迎了上来,“老爷,王公子命人备了热水,老爷可要沐浴更衣,再去见王公子”
盛维道“先沐浴更衣吧”
洗去一身酒气和疲惫,盛维的头脑,已然十分清醒“子厚现在何处”
随从答道“王公子此刻正在庄子后边练武呢”
“练武”盛维有些意外“走,咱们过去瞧瞧”
三进的庄子,前院的空间不大,中院又不好太吵,偏远又小了一点,王重索性就把原本是柴房杂物房兼牲口棚的后院,改成了演武场,地下铺着一层厚厚的青砖,出了后门,还能练习射箭,十分方便。
盛维所在的厢房,本就是在偏院书房前,穿过书房的连廊,便到了后院。
盛维站在廊下,看着院中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双手握着一把足有五尺长的环首长刀,辗转腾挪之间,如瀑般的刀光,甚是骇人。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动作,不过劈砍挑削等一些基础的刀式,然出刀之快,璀璨的刀光带起道道残影,刀光连绵成片,便是盛维这等不通武艺之人,也能看出这刀法的厉害。
王重收刀以后,却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