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向王重。
“那你这就高估我了,了解归了解,我大有叔那人,说难听的,那就是混人,我一个晚辈,拿他能有啥办法”
“那该咋办”张主任对涌泉村又不了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找我爹”这时,马得福忽然说道“莪爹是代理村主任,又是村里的人精,找他一定能把这事儿办好”
“你爹”
王重摇摇头“他要是耍起浑来,死活不肯去,你爹难道还能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去不成”
马得福话音一滞,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该咋办嘛”张主任急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水花白了王重一眼,推了他一下,说道“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涌泉村未来的大事儿,有法子你就赶紧说了”
“听水花同志这意思,王重同志有法子”张主任立马变了脸,一脸期待的问。
王重道“这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吗大有叔是个混人不假,可村里又不是没有能治他的人,张主任你到村里,先跟着得福去找喊水叔,再让喊水叔带你去找我叔公,就是我们村里的老支书,大有叔他爹,只要把这事儿给他说清楚,有我叔公出面,这事儿就妥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嘞”马得福立马恍然大悟,“老支书是老党员了,当初还跟红军走过长征,觉悟高,有见识,在村里又有威望,只要说服了他,这事儿就好办了”
老支书治李大有,那是一治一个准,李大有敢不去,老支书赶也得把他给赶过去。
“行嘞事儿也说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水花他爹还在家里等着呢”说着王重和水花就上了摩托,跟二人道别。
马达的轰鸣声响起,油门一轰,摩托车便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驰骋而出,激起无数飞扬的尘土。
“得福,你和王重他们两口子很熟”看着摩托车逐渐远去,张主任问道。
得福的目光也在摩托车上头,“王重是前年夏天回的我们村,那会儿我在农校读书呢,和他不算熟,见得也不多,不过他媳妇水花是我同学。”
“你们村这个王重是个能人啊”张主任点了点头,推上自行车,说道。
“他确实厉害,听我爹跟得宝说,这一年多以来,带着我们村二十几个年轻人在县里搞装修,给人起房子,挣了不少钱”
张主任点了点头“他那个摩托车少说也要七八千”
“刚才水花同志说他们两口子也想去吊庄你说他们现在条件也不差,连摩托车都买了,到县里还有赚钱的门路,跑去吊庄干啥子”
不由得张主任不多想,吊庄本是为了抚平,是为了让西海固这些山沟沟里的乡亲们摘掉贫困的帽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可现在王重两口子日子过得不错,连摩托车这种大件儿都有,和贫困根本就不搭边吗
“不知道”马得福对王重并不了解,自然猜不出王重的想法。
“算了,别想那么多,咱们赶紧先去你们村,把正事给办了,再说其他”
“走吧”
二人骑上自行车,赶紧奔着涌泉村而去。
“爹我们回来了”
院外,水花先下车,推开篱笆门,冲屋里招呼
“水花,回来了”正屋的大门上着锁,西屋这边,李老栓睡得那间房,房门倒是开着的,提着烟杆子的李老栓高兴的从里头跑了出来。
“爹”
水花抱着从摩托车后座上卸下来的藤框,框里装着羊肉和羊肋排。
“哟羊肋排啊”看到框里的羊肉,李老栓的眼睛就亮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王重把摩托车开进院里,停在东边的棚子底下。
“这次回来住几天”李老栓高兴的从水花手里接过藤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道。
“有一阵子住了,这不是马上就夏收了吗”
“那感情好”
另一边,村部,马得福领着张主任出现在马喊水面前,给马喊水高兴的,拉着张主任一阵寒暄。
张主任却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而且顶头上司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赶紧把王重说的给马喊水说了。
又有得福在旁边劝,马喊水跟着就领着两人去找老支书了。
当天下午,马喊水就在大喇叭里头喊,每户至少出一个人开会。
水花在家做完饭,李老栓跟王重去凑了热闹,为的就是吊庄的事儿。
李大有在内的七户人家,任凭张主任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就是死活不肯去,还在乡亲们面前展示他们被风吹的那些个痕迹。
最后一如原著,还是老支书站出来发话,重新报名,愿意去的就去,直到把七户人家的名额补满,要是有少的,就让原来跑回来的那七户人家抽签,抽到的就补上。
老支书在村里威望甚高,说话可比马喊水管用的多。
他一发话,村里人哪个敢不依,就是最混的李大有,也没敢继续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