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王永福”马喊水愣了一些,“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王重道“我爷当初跟着我太爷爷逃难来的涌泉村,后来跟着红军走了”
马喊水今年四十多岁,他出生的时候,抗日战争已经结束了,红军长征还在他出生之前。
马喊水点了点头“我听村里老人们说起过,以前我们村里是来过一户姓王的人家,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好像就已经去了。”
“我这次来,就是想落叶归根,回来拜祭祖先的”王重如是说道。
“他爸,老支书不是也参加过红军吗,老支书肯定晓得这个事。”马喊水的老婆眼睛一亮,突然出声搭腔。
马喊水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后生,莪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特意跑回来祭拜祖先,这么大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弄错了,我们村里的老支书,以前年轻的时候也参加过红军,他应该清楚,我们先去问问老支书。”
“那就麻烦您了”王重感激的道。
旁边刚把马喊水两口子喊回来的水花说道“喊水叔,既然人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一大堆活要做呢”
“水花姑娘,救命之恩,王重铭记在心,眼下俗事缠身,来日必有厚报”
“不用不用我也是碰巧了你赶紧先去找老支书问清楚吧”水花颇有几分惶恐,和马喊水两口子说了声,匆匆忙忙走了。
“你叫王重”马喊水颇为惊讶的打量着王重。
王重笑着道“是的叔”
“听你讲话出口成章的,读过不少书吧”马喊水眼中闪烁着几缕异色。
王重笑着道“以前读过几年书,后头家里没人了,就去当了兵,刚刚才退伍回来。”
“多大年纪了”
“二十二岁”
马喊水点了点头“比我家德福大一岁。”
“行,我先带你去找老支书”马喊水又对着德福妈道“快到饭点了,你先做饭”
德福妈道“我晓得,你们去吧”
马喊水领着王重出了门,路上王重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土坯房,半人高的围墙,柴火枝条编成的篱笆门,家家户户的院里都堆着不少干玉米杆子。
脚下踩的全是黄土,稍微用点力一瞪,就能激起无数灰尘。
空气干燥,没啥水分。
偶尔能见几棵枣树,四周是起伏的山峦土丘,可极目望去,却瞧不见几颗树木,漫山遍野草长莺飞,却无绿水青山。
难怪要搞吊庄移民了,连一条露天的河都没有,就算有地可种,也没有多少水浇。
没有水就种不出庄稼,事实也确实如此,王重特意查过资料,这个时期的西海固,随着人口的增多,大量的滥砍滥伐,森林覆盖率降到了百分之一点多,水土流失尤为严重,地里的产量也再创新低。
走过黄土夯实的道路,绕过十来户人家,来到一处占地颇广的小院前。
院里一个老汉,手边放着根一瞧就有些年份老烟杆,旁边还有一堆茅草,正在搓草绳。
“叔”
马喊水在院外就开始喊了起来,径直推开篱笆门,带着王重走了进去。
“喊水啊”老支书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了一眼,随即便起身把手在大腿裤子上拍了拍,问道“你咋来了”
“有个事儿找你打听打听。”
“找我打听啥事儿啊”
“这个后生的事儿”马喊水走到老支书身边“外头天热,咱们进屋边喝水说”
“进屋进屋”老支书也邀请王重进屋。
老支书家里的陈设和马喊水家差不多,三人走到堂屋,同样是一张方桌,几条长凳,桌上倒扣着几个白瓷碗,还有个陶壶。
屋子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东西。
马喊水摆上三个碗,倒上水,先端了碗给老支书,又端了碗给王重,叮嘱道“你刚刚恢复,一下子别喝太多,慢慢来。”
“谢谢叔”王重笑着道,虽然自己并无大碍,可王重能够感受的到马喊水的善意。
“这后生我咋没见过,不是我们村的吧”老支书端着烟杆,点燃火柴抽了一口,目光也同时在王重身上打量了一圈。
“老爷子,我叫王重,按理说也是涌泉村的,民国的时候,外头天下大乱,我太爷爷王顺清,带着我太奶奶还有我爷爷王永福,为了避祸来到涌泉村定居。”
“你是永福哥的孙子”老支书激动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王重,满眼的不敢置信。
“老支书认识我爷爷”王重点头问道。
“叔你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马喊水赶紧拉着老支书坐下。
老支书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回忆,语气唏嘘的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想当初我参加红军,还是永福哥带着去的。”老支书确实参加过红军,不过只走出二十里地,屁股上就挨了马家军的枪子,没法跟着队伍走下去了,就只能回到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