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短暂的对视之后,周岩笑着说:“那拆一下吧,到时候如果有事再去医院。”
这其实是一个较为荒唐的想法,毕竟伤口还没有好完全,贸然拆开可能会造成二次损伤。
“怎么拆?”萧舒琪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她想拆,但不知道怎么拆,实际上周岩也不知道,总不能用小榔头拆开吧。
“我搜搜看。”周岩拿出了手机搜了一下:“上面说得拿刀或者锯子锯开石膏。”
萧舒琪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意外。
“那我们是不是拆不了。”萧舒琪问。
“嗯,其实可以泡一下水,让石膏慢慢变软,然后一点一点剥开。”
“挺麻烦的,要不算了。”萧舒琪说。
“嗯,算了吧。”
萧舒琪不乐意了:“不是吧周岩,一点困难就要退缩嘛。”
周岩不知道萧舒琪什么意思,萧舒琪动了动裹着石膏的小脚,“你忍心让一个小女生自己一点点撕石膏吗?”
周岩总感觉萧舒琪曾经的鲜活劲回来了,他笑了笑:“那你晚上慢慢撕呗。”
萧舒琪鼓起嘴,竟是主动说:“不行,你帮我撕。”
这很明显超越了友情的界限,但周岩又意外有些熟悉,或许在初中的时候,萧舒琪就习惯性地用‘欺负式’‘命令式’的口吻,而现在因为两个人好久没见过了,关系生疏了,这样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出现。
但是现在,萧舒琪又用上了初中时候对周岩说话的语气。
周岩还挺有感觉的,当然不可能是习惯被她这样‘欺负’。
“那好吧,如果受伤了我不负责。”周岩对萧舒琪说。
“不用你负责。”
萧舒琪说。
“我去拿水。”
周岩起身去了厕所,用热水浸湿了毛巾,然后拿着毛巾过来。
萧舒琪已经坐在了床尾的位置,乖乖地等待着周岩。
见周岩过来,萧舒琪说:“你待会撕的轻一点哈,我怕疼。”
“嗯。”
很像偷偷摸摸在干什么事情,但似乎又挺正经。
只是正经地拆石膏。
周岩搬来了酒店的软凳子,坐上去之后,就把萧舒琪打着石膏的小脚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岩能明显感觉到萧舒琪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很快又重新放松。
显然她这个时候也带着一点点小紧张。
周岩用毛巾慢慢裹住了萧舒琪的小脚,用热水起软化石膏,覆盖着的时候周岩不忘用手稍微揉了揉、捏了捏,过了好一会儿石膏有渐渐变软的迹象,周岩起身去了浴室,把毛巾重新用热水打湿,然后再次覆上了萧舒琪的小脚。
这样一来二去,石膏真的软化了,变得松松的。
周岩没有立刻去剥石膏,而是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一直到石膏彻底松软,周岩才把毛巾丢在了一边,开始一点一点地从边缘开始掰。
哪怕质地变得松软,但是石膏和石膏连接的依旧有点儿硬,并不脆。
周岩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拿来了吹风机,开到最大的功率之后周岩就开始给石膏吹风,很快石膏就再次变的干燥,而这个时候周岩轻轻一掰,就轻易地掰下一小片石膏。
“周岩你真聪明。”萧舒琪忍不住夸道。
“那必须聪明。”
萧舒琪噗嗤一笑,“对,很聪明。”
气氛似乎变得有点儿欢乐。
周岩一点一点地剥开石膏,很快就露出了略显白皙的小腿,可再往下撕的时候,萧舒琪也忍不住哎呀一声。
“怎么了?”周岩问。
“痛痛痛。”
“那我轻一点。”
萧舒琪抿了抿唇:“怎么感觉在说荤段子。”
“有吗?”
“没有吗?”
“是你太敏感,静雅说你也在写小说,会不会小说的车速挺快的。”周岩笑着问。
“没没有。”萧舒琪连忙辩解。
“一般说没有,那就是有。”周岩笑了笑说。
“找打。”
萧舒琪用手拍了一下周岩的脑袋。
如果是陌生人,这样挺冒昧,但萧舒琪显然把自己代入到了初中欺负周岩的时候。
周岩故意哎哟一声,没好气地说:“你真打我呀。”
“不然呢,让你乱开玩笑,我是正经女生,怎么可能写不正经的东西哎呀。”萧舒琪略带羞恼地瞪了眼周岩:“你搞偷袭啊。”
“这样快一点,不然你一直喊疼喊疼的。”周岩说。
“谁说的,你轻一点撕,我不就不疼了?”萧舒琪理所当然地说。
“那我轻一点。”周岩一点一点地撕,哪知道该疼还是疼,还是那种跟针扎一样的疼,萧舒琪再次忍不住哎呀一声。
“你不是说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