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僧晦宁走出大帐篷,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因为岳奇那个祸害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又兴致勃勃的看着,岳奇喜欢热闹,越是混乱他就越喜欢,有他在,别人是难得清净的
近百名佛门僧众组成的法阵依旧在运转,但是已经混乱成不像样子了,人影跳跃闪烁中,竟然有火苗在闪动,还有什么东西烧糊的味道,更有人在凄厉的惨叫,又有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心莲很无辜的被卷在漩涡中间,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躲闪东西张望
从帐篷里出来的诸位和尚,也有些无措的现在那里,宗密和尚还有个身份不明的辩弘和尚都在其中,守护的法阵已经开始运作,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出来,就看着那混乱在扩大,骚动也在继续,人群里心莲分外惹眼,就是这个小姑娘触发了法阵怎么人群里还起了火
心莲迈步走近那个大帐篷,触发了守卫在帐篷外的诸位僧众,却让岳奇在旁边看了好一阵热闹,而心莲的表现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小姑娘在险恶的漩涡里犹如一叶扁舟,又如花间彩蝶,身边的阵法繁密神秘,无数人影纵横跳跃,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碰到她的影子
“李在,这个花心大萝卜,在这小姑娘身上没少费心思嘛”岳奇磨砂着脸上的面具,饶有兴趣的看热闹,“不过,那个护短的家伙要是知道我在旁边看笑话,想必会找茬,呵呵”
岳奇一手拿着宝雕弓,一手竖起,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不远处驻马屹立的史孝章眼中精芒一闪,从马鞍边取下一个小旗子子挥舞两下,后面的有几个骑士,挂上马槊,从马鞍旁边取下几个竹筒,然后纵马奔驰,把那几个竹筒扔到那奔跑运作的法阵里,诸位僧众们出手不凡,或踢或打,竹筒破碎,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气味,火油
岳奇托着下巴奸笑,“法阵的确玄妙,可惜我这会没心思玩猜猜看的游戏,你们不是牛吗看你们敢不敢跳火坑,哇哈哈哈哈”
看着自己顶头上司又是一副抽风发神经一样的坏笑,后面史孝章觉得不打击一下他就对不起自己伤痕累累饱受摧残的心,于是史孝章冷冷道,“督公,你要玩可以,但是那个小姑娘可是教统李在的侍女,真若有所闪失,督公只怕脱不了干系”
最后,史孝章还不怀好意的补刀一句,“我可是提醒你了喽,想必教统阁下不会为难我哦,但督公你可就不好说了”
岳奇被史孝章噎的够呛,连高人风度都装不下去了,手里拎着的宝雕弓想打人,“我说,你是卧底知道吗我让你去给李在当助手,做副手,把教官团的架子搭起来,你别忘记了,你的第一职责是卧底,你要给我把教官团控制住,让李在干活,把权利都交给我,你明白吗”
岳奇气急败坏,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距离大老远的人,无数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卧底卧底不是都要悄悄的行动吗,怎么岳奇就敢满世界叫嚷,他就不怕泄密
魏博何弘敬和成德王元彪他们悄悄躲在人群里,不动声色的往前面凑,必须要注意岳奇这个人,尤其是他这支突如其来不知来历的具装重骑兵,魏博藩镇和成德藩镇都是河北不服王化的藩镇,他们对长安的兵力极为关切,尤其是岳奇突兀崛起,似乎幕后蕴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这样魏博和成德两大强藩不得不倍加留意
而且,不管两年前魏博藩镇的那场兵变有什么内幕,史孝章的父亲史宪诚被乱兵所杀,家属被屠戮一空,而现在魏博藩镇是何家在掌控,这个仇不是仇也是仇,何家和史孝章已成势不两立的局面,此时史孝章居然是岳奇麾下的得力干将,岳奇又是內苑新贵,更和声势浩大的玉泉山星盟不清不楚,这一切都由不得何弘敬有一丝马虎大意
他很清楚,那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就是岳奇,但岳奇怎么嚷嚷着卧底他太好奇了,要是知道一些内幕也是好的
抱着何弘敬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不是谁都盼着君明臣贤的国泰民安的,长安城适当的虚弱是某些藩镇诸侯的客观需求,因为一旦长安城出现强势的君王或大臣,他们就会想着削藩,那么魏博藩镇成德藩镇还有卢龙藩镇的麻烦就会来了,少不了的刀兵相见
发神经的岳奇被无数人围观,岳奇戴着面具呢,他不嫌丢人,史孝章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弄个面具戴,也好装作不认识这个神经病啊心里动着不良的念头,史孝章拨马离岳奇远一点,口中还落井下石道,“卧底不知道督公在说什么啊,风太大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史孝章这个样子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岳奇很无奈,唉,很好就是这样,越皮越好,岳奇想着把史孝章踢到李在那里当副手,那就会变成李在的问题,想到这岳奇就不厚道的笑了
岳奇哈哈大笑,一抬手,手里的宝雕弓也不见他弯弓搭箭,一点寒星就激射而去,轰,对面那个宏大的法阵里就燃起了火焰,心莲惊叫一声,想要从人群里跳出来,但是僧众们的步伐愈发迅捷,她试了几次都脱困不得,心莲有些焦急了
正在这时,有疾走的僧众和尚不留神衣衫燃起了火苗,他们似乎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