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长安,安国市旁十六王宅漳王府,采办管事朱训此时兴高采烈,就在刚刚,他从漳王殿下那里得了一个差事,殿下让他打探玉泉山丹同渡的消息,这可是王爷亲代的差事,事情办好了,还怕没有赏吗
出了内宅,朱训走路手舞足蹈不成样子,王府总管晏敬则远远看见,就开口呵斥,“朱训,走路就好好走路,看你成什么样子,衣衫泥污不整,你不要脸面,王府还要脸面呢”
“哎吆吆,晏总管,您老可好啊”朱训点头哈腰笑意盎然道,全然不是不久前滚成满地葫芦的狼狈样,晏敬则心中一咯噔,心里嘀咕,朱训这头猪难道从内宅得了什么好处
一念至此,晏敬则也不多说话,就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看着朱训,等着看朱训想说什么,果然,朱训见晏敬则如此,也很是心虚和忐忑,凑到跟前干巴巴陪着笑道,“总管好啊,我这是刚从内宅出来,这个”
“你看看你的样子王府是要脸面的,你的样子出了府门可是能辱没了了王府的颜面,事关王府声誉,我身为宫使总管,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我这就去求见傅姆大人,看她老人家怎么说”晏敬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憋了半天坏招一下子放出来了,果然把得意忘形的朱训打的昏头转向,朱训腿脚一软,差点又瘫倒在地上。
“哎呀呀,我的总管大人,可不敢惊动傅姆大人”朱训胖子吓得嗓音都变成了公鸭腔,谁不知道傅姆大人明察秋毫,眼里那是不容一点沙子,十王宅里,漳王府声誉最好,门风最佳,漳王殿下贤名在外,凤仪得体,满长安城谁听见漳王不赞一声贤王
这要是让傅姆知道自己坏了王府名声,挨顿鞭子是轻的,挨了打被赶出府去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朱训吓坏了,腿脚发软,不管不顾的拉扯着晏敬则的胳膊,“总管啊,我错了,可不敢惊动傅姆大人,总管,饶命啊”
小样,收拾不死你晏敬则心中得意,脸上不露声色,朱训这头猪吓成这样子,还敢没有孝敬表示,看样子真没什么油水了
晏敬则有些遗憾,漳王府有傅姆大人看着,他没办法欺下瞒上中饱私囊,十王宅里,也就漳王府如此了,其他王府的宫使总管谁不是吃的油肥体壮的
十王宅里,皇子皇孙们是主子不假,可是十王宅可是由内苑管理的,就像他晏敬则是漳王府的总管,可他还有个职称,那就是宫使,皇宫大内派过来的使者,奉皇命要服侍照看这些龙子龙孙的,既要服侍也要照看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要向内苑报告的所以,十王宅里的这些内官,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也就漳王府例外因为漳王府有傅姆大人
不能为所欲为,晏敬则有些遗憾,但是傅姆大人和漳王殿下都是良善人,府里干干净净的,呆着也舒心,所以晏敬则平日里打理王府事务也是尽心尽责,就是见不得下面人翘尾巴,比如现在朱训,非敲打敲打不可
朱训神情慌张,六神无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雪下的突然,市面上什么物资都缺,什么东西都涨价,我钱不够,跑的远了,东西还没买齐,路上又难走,一路上尽摔跟头了,我回来晚了,翠儿姑娘责怪,让我去向王爷请罪,王爷慈悲,不责怪我,还闲聊了两句,问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我就说宋大人府上王书文家里的路过丹同渡,说归心真人斩蛟屠龙,还说黄羊观主也在丹同渡”
晏敬则神情倨傲,揣着手,如同猫戏老鼠般,轻蔑的看着朱训这肥猪惊慌失措的可笑表情,不曾想这东西如此不堪口没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啊,王爷内宅交代的话才过了多会,你就敢随便说,作死啊
哎呦,我的天呐,什么宋大人府上王书文家里的,这都是哪和哪啊,还有黄羊观,要命了要命了晏敬则大惊失色,抬手给了朱训一个大耳光,低声怒喝道,“闭嘴”
朱训直接被他打晕了头,晏敬则一把抓住朱训的衣领子,拖着他来到僻静处,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抽的朱训眼冒金星,晏敬则用手指点着朱训的鼻子道,“混蛋东西,王爷内宅的吩咐,你敢随意乱说,打不死你”
朱训被打蒙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口里不住求饶,“总管公公,我错了,饶了我吧王爷还让我办事呢”
晏敬则愤怒的哼了一声,“就你还能给王爷办事脑子一热,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话吗王爷内宅交代的事情能当众说吗,作死啊你”
“你这么不成器,王爷让你办什么事给我说我来安排,蠢货”晏敬则啐了口吐沫,叹息道,“你除了坏事还能干啥”
提到王爷的差事,朱训来了点精神,一抬头又看见晏敬则阴测测的话眼神,又吓得心理崩塌,忙不迭的把漳王的吩咐说都说了出来。
晏敬则一条一条的寻思,“拍卖行的消息这个正常,拍卖行时常有新奇的玩意,王爷到底年轻,好奇心重,可以理解三神酒的刷新这三神酒在长安就是一奇,随意的出现在城中各家酒肆,完全没个准信,据说这酒堪比良药,难得的神奇,傅姆大人都很喜欢,漳王注意三神酒也很正常”
“丹同渡丹同渡在哪”晏敬则有些摸不着地方,朱训萎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