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奇却让人一直看不透心思,还需要敲打。
一念至此,仇士元用目光扫过旁边的岳奇,岳奇风度极佳,手拄长剑看着河面,留意到仇士元的目光,冲他一笑微微点头示意,仇士元收回目光,岳奇是精明能干的,尤其是谜一样的气度,虽然是个实打实的太监,可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被仇士元敲打多年却抹不掉的傲慢,是的,就好像天生高高在上一样的傲慢,既是讨厌又有古怪的吸引力,令人进退失据难以琢磨,仇士元在长安什么样的龙子龙孙没见过,说真话少有人能比得上岳奇的凤仪无双。
这些年来仇士元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岳奇身世的秘密,虽然白纸黑字证人证词清晰无比,仇士元却始终没有放下疑虑,对岳奇既是培养又是敲打,既庇护又磨练摧残,压着打着岳奇还是成了气候,仇士元的目光随意一撇,岳奇身后,陈克郑侠谭明等一干岳齐心腹皆在,羽翼已成啊。
闲廊飞龙侍者,多么荣耀的称号啊,闲廊使大把人在,飞龙使也是一堆人,可是闲廊飞龙侍者,可只有一个岳奇而已,看样子殿中省马存亮那些人真是急了眼呐
仇士元几乎是看着岳齐长大的,从一个青蛋子半大小子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太监,最年轻的紫袍大太监,仇士元一直都看不透他,岳齐一向从容,无论生死荣辱是非成败,皆是淡定镇定,这种定力,就是仇士元都不得不佩服,越是了解岳齐越是觉得他古怪,一个近乎完美没有缺点太监岳齐,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此讳莫如深
药香斋别院梁娟,迄今为止,是仇士元发现唯一能让岳齐忌惮的弱点了吧
高堤之上仇士元地位最高,他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便也不敢说话,加之众人都慑于河中那异兽的张狂,过了一会,岳奇看天色已晚,渡口狼藉的不成样子,便对仇士元道,“义父,天色已晚,此地险情未去,入夜了怕有是非,是否容我整顿一下,安排得力人手渡口救灾抢险”
仇士元微微点头,“去吧,小心河中那东西”
岳奇握剑抱拳朗声道,“岳奇谢义父关心。”
说话,岳奇转身,对郑侠谭明等一干人下令,命令他们收拢渡口河堤上的人畜生灵,尤其是那些趴在地上的河工之流,看着碍眼碍事都清理一下,并命令派出人手查看河堤情况,若有险情及时通禀,岳奇就在河东上分派人手,从容淡定,一切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引得众人频频侧目,这个年纪不大的太监很是了得啊。
陈克也领了差事,正要带着人去巡检堤坝,刚走下河堤不远,就见听雨萨法莎还有铁浆急匆匆的跑过来,陈克连忙过去,“大小姐,萨姑娘,还有铁浆,这里十分危险,你们要做什么赶紧离开。”
萨法莎一眼看见陈克,娇声道,“陈克,岳公公来了吗”
陈克拱手道,“这么大的事情谁能坐的住啊,岳公公此时在大堤上,大小姐”
他话还没有说话,萨法莎对听雨叫道,“听雨,岳公公能救李在,岳公公的勇武不在李在之下,我们去找他。”
说罢,也不待听雨反应过来,萨法莎撒腿就冲堤坝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岳公公,岳勇士,救人啊,赶紧救人啊,李在,李在他落水里了。”
堤坝上的众人居高临下,早就看到她们几个,岳奇听萨法莎的话,脸色大变,喝道,“莎莎姑娘,你说什么那边是黄姑娘吗,请过来叙话。”
这会萨法莎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岳奇跟前,一边喘气一边道,“岳公公,你赶紧救李在吧,他被河中那怪兽叼走了。”
“什么”岳奇大惊失色,堤坝上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怪兽叼走了什么意思”
这时听雨和铁浆也来到近前,听雨语速急切,“我们在河堤上游玩,大堤突然就陷堤了,李在猝不及防,河里那东西又窜出去,把李在叼走了,岳公公,你快想想办法,刚刚我们还看到李在在和那怪兽搏斗,他还活着,岳”
岳奇脸色变得冰冷,整个人几乎在瞬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那寒气逼的人喘不过起来,生生压下了听雨下面的话,大堤上众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就连仇士元都是惊疑的挑起了眉角,这就是岳奇的真面目好,好的很哪
咔嘣,一声轻响,岳奇手中的宝剑露出一丝寒光,他微笑着对听雨道,“黄姑娘,你暂且放心,俗语道好人不长命,祸害寿千年,若论妖孽,莫过于李在的,他不会有事的,挺多吃着苦头罢了,你且休息,下面的事我来处理。”
岳奇语气温和,态度和蔼,可是听雨还是打了个寒战,不等听雨说什么,岳奇纵声长啸,“李在,还活着吗”
老谋深算的仇士元都眯起了眼睛,他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岳齐跟前,“岳奇,这李在是何人看来你十分关切”
岳奇转身冲仇士元抱拳淡然一笑,“回义父的话,李在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情况不大妙,我得观察观察加以援手,请义父容岳奇分神办事了。”
说罢,不待仇士元说话,岳奇又纵声长啸,这次声音淡漠细若游丝,却又清晰可闻,远远的就往大河上面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