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留在罗马也不是在逃避现实,而是在等待时机。
因为弗兰茨知道,这世界上一定有人比他还急。
比如此时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以及庇护九世。
声望,这正是此时庇护九世最担心的问题。
起初庇护九世并没有将弗兰茨这个还未完成成人礼的孩子放在心上,毕竟少年人总是轻狂的,前者觉得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一定让其为己所用。
庇护九世可以确定99的贵族青年绝对会为此欣喜若狂,然而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他却看不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仿佛那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又好像这顶王冠根本就不存在。
要知道授予弗兰茨罗马王这个称号可谓是教皇冕下的一意孤行,实际上后者并没有征得枢机主教团的同意。
毕竟这个称号实在太过暧昧,他们害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愤怒,更怕奥地利人会趁机吞并罗马,甚至是整个教皇国。
不过此时庇护九世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拉拢这位未来奥地利帝国的皇帝。
回到此时的梵蒂冈宫,对于法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之前那部宪法确实把他坑得不轻。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庇护九世对于弗兰茨的“临时管理法”故意表现的十分冷淡,侍僧拿着银质的托盘走到弗兰茨面前。
弗兰茨看了看波尔多,后者出门搬回来了一个十分沉重的箱子,然后轻轻放在托盘上,但还是砸的两名侍僧一个趔趄。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是一整部法律,所以细则比较多。
当然这些就不全是弗兰茨自己做的了,他手下法律方面的人才还是挺多的。
在维也纳最不缺的就是法律方面的人才,毕竟奥地利帝国所有的候补官员都在维也纳侯职。
至于这些相关条文自然也不是最近才写好,弗兰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毕竟那位庇护九世实在过于奇葩了。
在弗兰茨眼中庇护九世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此时这些法律条文已经在实际上执行了。
所以庇护九世并没有收到他预期中的效果,弗兰茨并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当然庇护九世并不知道弗兰茨已经是蓄谋已久,他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兄弟所谓的“天生圣人的说法”。
毕竟弗兰茨的所作所为与一个少年人实在相差甚远,简直就像是梅特涅那样的老狐狸。
之后弗兰茨也没有抓着临时管理法不放,只是与庇护九世讨论了一些圣经上的故事和理解。
其实这本来也是庇护九世想要难为弗兰茨的地方,不过弗兰茨这每周一天的神学课可不是白上的。
更何况为弗兰茨授课的可是奥地利帝国的头号神棍劳舍尔大主教,所以他在神学的造诣可能未必有多高,但是神学常识完全不虚。
再加上弗兰茨后世的理解,很快就把庇护九世说到道心不稳的程度。
这时庇护九世决定转移话题,他话锋一转说到。
“最近我听说了一件极为英勇的故事。在重建圣伯洛大教堂的工程中,需要大量的石柱。
然而罗马城的工人们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新式机械并不熟悉,由于一位粗心教民的操作不当,导致一根巨大的石柱突然从天而降,向着下面的下面砸去。
工人们四散奔逃,而一位带着孩子来为丈夫送饭的妇女刚好崴到了脚。
眼看着一场人间惨剧即将上演,突然一个身影闪现,一个身穿奥地利军服的人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即将落下的石柱。
只见他奋力一跃,稳稳地接住了那即将落地的石柱,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其实庇护九世此时所说的这个故事让弗兰茨有些尴尬,他确实雇了一群记者和三流家写一些关于奥地利军队和罗马市民的故事。
只不过这些人的水平有限,但是想象力着实有些夸张了。
而且最尴尬的不是这些事迹过于离谱,而是他们居然将这些事情全都按在了弗兰茨自己头上。
小到扶老奶奶过马路、为寡妇挑水,大到破坏第四罗马共和国的阴谋、阻止火山爆发之类的事情几乎都干了个遍。
最可怕的是随着这种风潮的发酵,很快就向着更加离谱的方向发展。
不过最为离谱的是居然还能传到庇护九世这里,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还真信了。
弗兰茨思考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我。”
临时管理法,或者说奥地利帝国的法律很快就得到了庇护九世和枢机主教们的认可。
毕竟之前教皇国实行的习惯法实在是过于落后了,甚至称其为陋习都有点抬举它了,简直就是反人类。
不过一部分习惯法依然被保留了下来,没法子,这里毕竟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如果弗兰茨真的将这些全盘推翻,虽说以宏大的历史观来看是进步,但是放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