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修斯骑在一头驴子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白马城内外的混乱,显得有些滑稽。
安布罗修斯很想找一匹马,然而这个地区由于山地较多和气候问题,当地人比起马匹,更钟爱驴子。
驴子耐力更好,也更容易养活,然而作为坐骑就差了点意思。
眼前的战局十分混乱,安布罗修斯毕竟是军校毕业,他更希望能打一场更“正规”一点的战争。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了。
“炮兵准备”安布罗修斯喊道。
护教军此时的十门大炮都是从武装商船上搬下来的,就连炮架都是临时打造的。
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比起越南人的火炮还是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
范朱也发现了城外这支奇怪的军队,然而看到对方的首领正坐在一头驴子上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刀牌手准备,给他们个下马威。”
此时的南城门聚集了将近一万越南军队,在范朱心中这一万人都是见过血的可战之兵,断然不是北门那些炮灰能比的。
两千精锐入城完全可以拿下整個白马城,新出现的敌军大概20003000的样子,自己留八千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这里安布罗修斯为了让这些临时组成的战力不至于突然崩溃,所以尽可能地让他们以密集队形纵队行进。
其实这一时期的主流已经是散兵线队列,然而安布罗修斯只让手中的奥地利士兵组成一条浅浅的散兵线,剩下的则是数个大型步兵方阵。
安布罗修斯手下并没有多少专业的炮兵,再加上用的是从武装商船上拆下来的长管重型火炮,所以布置起来十分缓慢。
而对方反应的迅速和果断也让安布罗修斯吃了一惊,如果对方手里有一支骑兵队伍的话,恐怕现在他要损失惨重了。
因为安布罗修斯常年和真腊将领接触,发现他们对于火炮的作用知之甚少,而且打起仗来行动迟缓,一道命令下达之后,可能几天后军队才能执行,所以安布罗修斯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在敌方阵前准备火炮。
只不过越南人派出的似乎是光着膀子拿着铁刀和木牌的刀牌手
“他们是来送死的吗看起来最多不过是两千人,我们可是有4500人啊。”安布罗修斯不禁感慨道。
“也许他们就是来送死的也说不定。”比拉丰上尉指了指城门口处的越军,他们似乎正在清理什么东西尝试关闭城门。
“就他们的城池能抵挡住火炮的射击关和不关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时期火炮的威力早已超出传统城墙能承受的范围,这也是为何棱堡才是欧洲要塞的主流。
即使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也挡不住现代火炮的射击,更不要说白马城这种由泥土、树木、石块混合而成的简陋城墙了。
范朱确实是让这些炮灰去送死,他想看看对方的火力如何,同时为关闭城门争取时间,毕竟自古以来攻城战都对守城的一方更有利。
而这白马城正是城高池深的代表,若不是守城的真腊人实在菲拉不开,而自己又妙计迭出的话,真不知道要打上多久
然而就在范朱还在感慨自己用兵神鬼莫测的同时,护教军开炮了,炮弹不是射向冲在前面的刀牌手,而是白马城的城墙。
十六磅炮射出的实心炮弹正中城墙,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在三米高,一米厚的城墙上开了一个大洞。
这倒不是因为奥地利人的火炮先进,更多的还是因为白马城的城墙本身的建造结构就不合理,再加上百年的风吹日晒早就成了高危建筑。
此时白马城的城墙在重炮的轰击下,仅仅一轮就如风中残烛一般。
“怎么可能”范朱口中呢喃着,手下们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本能地想劝范朱逃跑。
与此同时,前线的刀牌手也接战了。
老实说对于这种密集冲锋的冷兵器部队,散兵显然没有线列步兵好用,奥地利的散兵们在两轮射击之后,索性直接加入到队列之中。
起初,散兵零星的射击,刀牌手们还能忍受,然而在与线列步兵的第一轮交手就打崩了他们的士气。
由于兵员素质的问题,就连三段击这种小儿科的战术,也只有护教军主力才能做到,而那些临时征召的新兵,安布罗修斯的要求是只有第一列负责射击,后面的几列则是负责填装和传递枪支。
即使是这样,在一轮射击之后,越军的刀牌手们就崩溃了,疯狂地四处逃窜,有些人奔向了白马城,有些人则逃向了山林。
如果安布罗修斯手下有一支骑兵,一定会下令追击,然而他并没有,以驴子的冲击力,只能把对方笑死。
那些逃进白马城的残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逃进山林的人,他们日后将是这片土地上的不稳定因素。
范朱命令军队死守南城门,自己则是带着大部队杀向了北城门。
虽然城墙已经出现多处垮塌,然而那些高大的建筑还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