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描绘的几个人,面上都带着嚣张自负神色,仿佛自命不凡,那表情,既滑稽又嘲讽。
这可不像“纪实”画,倒像是讽刺画,还是很刻薄的讽刺。
沈兰棠看他往说话的青衣男子眼中涂抹神采,不由笑出一声。
男人像是才注意到她过来。
“你是谁”
沈兰棠“客人”
“”
男人怔怔看着他,像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少许后,他才重新开口。
“你不过去跟那些人说话,过来干嘛”
沈兰棠也委屈啊“他们正在争辩圣人言论,我才疏学浅,加入不了。”
男人讥笑一声“那群大才子,的确是随时随地都要表现自己学识有多渊博,文采有多高的。”
沈兰棠若有所思,每个群体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两个“独狼”,看来这一位就
是了。
“你画画挺不错的,很形象。”
先不说内容吧,至少沈兰棠能够看出绘画者心中蕴含的情绪,而且看墨水深浅浓淡,沈兰棠也觉得有点意思。
沈兰棠观察了眼男人着装,朴素整洁,花色和材质都不算好,再想到他宁愿窝在边上也没离开,估计家不在兆京。
“你是外乡人吧”
“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有个交易跟你做。”
“若是你名落孙山又没钱回家,到我店里工作吧,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沈兰棠微微一笑,大方提出工作邀请,男子却是猛地看向她
好刻薄的女子
沈兰棠越说越觉得靠谱,她正缺一个设计师呢。
“若是你有意,可以到平安大街的金枝楼找我,就说是你们小姐让你来的。”
沈兰棠抛下这段话,就走出了亭子,男人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对她的邀约有想法,还是依旧在恨她“诅咒”自己。
那头谢瑾和郑清宇也已说完了话,谢瑾注意到她的动向,只是没有跟上来,等到沈兰棠走回来
“你认识那一位”
沈兰棠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们聊了什么”
沈兰棠眨眨眼,道:“我邀请他若是名落孙山,到我店里打工赚钱。”
谢瑾“”
好恶毒好刻薄的话。
郑清宇解释道“那位是我的朋友,名叫孙书扬,别看孙兄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每回听他议论,我都觉醍醐灌顶,所学良多。孙兄虽然籍籍无名,但在我看来,他却是难得慧敏于心。我和孙兄一见如故,我本来今日是邀了他过来看书的”
但谁知,有另一个朋友说想带几位朋友过来,他想着这院子这么大,多来几人也无妨,没想到他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大伙儿热热闹闹的,愈发显得孙书扬孤僻冷漠,让郑清宇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但他的性格,又不好将人赶了出去。
郑清宇话虽然没说完,沈兰棠和谢瑾却也猜得出,只是交朋友是要自己选择的,让人帮不了人沈兰棠倒是能帮忙,她能在你交到“不合适”朋友时,帮你断情绝爱。
谢瑾无意与一群学子交好,他道“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过不久我就要回军营,预祝你考试顺利。”
“我会努力的,多谢姐夫,夫人。”
谢瑾便带着沈兰棠离开。
两人刚走,孙书扬慢腾腾从亭子里起身,看着二人远去背影
“那两人是谁”
郑家和谢家关系复杂,郑清宇不愿多解释,便只道“那是镇远侯谢府谢公子和他的夫人。”
“谢御史的公子”
孙书扬惊讶道“怎么谢御史的儿媳妇还在行商开店啊”
郑清宇对此倒是不太了解“不可以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就是挺意外的。
孙书扬心中默默念着店的名字。
金枝楼。
回去的路上,沈兰棠想起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问
“父亲也是以文当的官,他老师是谁,怎么从来不见有同门后辈拜访”
沈兰棠这么说不是无根无据的,现在这个年头,很是讲究拉帮结派,哪怕出门打工也要按着村落结合起来,才不会落单被人欺凌。
文人亦是如此,到了京中,有个在兆京当官的同门师兄在,靠着同门情谊让师兄照拂一二,甚至帮忙打通朝中关系,各个势力网就是这么形成的,她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进京拜了一个“老师”。
“我父亲师从当时太子太傅,后太子太傅牵扯进赈灾贪污案,这一脉几乎被肃清,剩余学生也都不敢自称他的学生,也就没了这方面的人情往来。”
沈兰棠“”
好,好硬核的人际网切断法。
不过,二人虽然没有见过拜访谢恒的“故人”,却在门口见到了谢洲的拜访者。
二人到家时,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个穿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