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孙管事踢翻赌坊门口的长凳,一脸狰狞地从牙缝里蹦出一字一句,“等县衙的消息,这次我定要柳木一只手”
于嬷嬷代替江宁去县衙击鼓鸣冤,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平安县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谢玉成以最快的速度开堂,命高勇前往柳家村捉拿柳木,再把赌坊的人找过来。
柳木这阵子因为赌坊的人催债一直不敢出村,几天没赌就浑身难受,干脆把村里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喊来他家玩。
闹哄哄的吵得隔壁的柳父柳母心烦不已。
“你看看你侄子在干什么欠了五百两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凭什么他欠钱要我们一家难过凭什么”柳母气不过大声咒骂。
柳父也知道大哥一家不像话,柳母骂的时候他就一声不吭,由着柳母发泄。
柳树冷哼道“阿娘,别气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柳母骂得这么大声,柳树不相信隔壁那一家没听见,听见了却不为所动,人家就是吃定他们了。
柳母更火了,正要继续骂,突然听见隔壁传来说话声,“谁是柳木”
柳母愣了一下,赶紧冲出去,见来人是官差,瞬间瞪圆了眼睛。
那几个跟柳木玩的汉子看到官差差点没吓尿,赶忙起身举起双手,“跟我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柳木也被吓了一跳,讨好地问道“差爷,有何贵干我是广恩伯大儿媳妇的堂哥,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高勇嫌恶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厉声警告道“别乱攀关系,广恩伯状告你仗着广恩伯的名义作恶,已经派人去县衙击鼓鸣冤,大人审案,你是乖乖自己走,还是我们押着你走”
“不可能”柳木错愕地起身后退想要逃跑。
柳大伯和丁氏也慌了,赶忙上前解释,“差爷,我侄女真的是广恩伯的儿媳妇,我们没有乱攀亲戚啊”
高勇气笑了,吼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广恩伯允许你们仗着她的名义赌钱吗姻亲尚且不敢这么做,你们只不过是广恩伯姻亲的亲戚,算个屁啊兄弟们,把柳木抓起来带走”
“我不走我不走阿爹阿娘救救我,救救我”柳木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直想着法子偷溜。
高勇的人早就防着这一点,把他的后路全部堵死。
柳大伯和丁氏眼睁睁看着柳木被抓,赶忙跑去隔壁找柳父柳母帮忙。
柳大伯目眦欲裂,惊怒交加指责柳父,“阿木可是你的亲侄子,叶子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她要是不救阿木,以后就不是我柳家的人了”
柳母气笑了,“我们两家早分家了,本来就不是一家,柳木自作自受,活该”
“臭婆娘敢骂我儿子,我跟你拼了”丁氏怒火中烧朝柳母扑过去。
柳母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当下也毫不客气地动手,死死拽住丁氏的头发。
院子里响起一阵阵女人嘶吼喊叫。
柳大伯怒不可遏在边上叫骂,“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弟媳竟然这么对嫂子,没有天理了”
村里人闻讯过来,柳母和丁氏还打得难舍难分,皆有负伤。
村长只觉得一股邪火直窜天灵盖,差点没晕死过去。
村民好不容易把柳母和丁氏分开,就听一身伤的柳母大喊大叫,“断绝关系我们一家要跟他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一出,闹哄哄的院子瞬间安静了。
村长严肃地看向柳父,“这是你的意思”
柳父没有吭声,柳树开口了,“我阿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阿树”柳父抬头,诧异地看向长子。
柳树边上的柳根也跟着表态,“我跟大哥一个意思。”
“你们”柳大伯气到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双眼充血,怨恨地瞪着柳母等人。
丁氏大吵大闹撒泼,“我不同意当初要不是我家阿蓉,他们一家也没法跟广恩伯做亲戚,如今自己攀上高枝就想甩了我们,没门”
“放屁要不是柳蓉那个恶毒的女人,我女儿也不会稀里糊涂出嫁,你还有脸说走,正好官差还没走远,一起去县衙找县令大人做主”柳母当即反唇相讥,分毫不让。
丁氏嘴硬道“不管怎么样你们就是占了我家的便宜,抢了我们家的富贵要想断亲也行,给我们五百两”
村民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柳母怒瞪柳父,“你怎么说你要是不表态我也豁出去了,明日就去找县令大人评理我倒要看看这个亲能不能断”
村民皆变脸,真闹到公堂柳母肯定能要到一个公正的说法,只是那么一来两家就彻底成了死仇。
村长头疼地和稀泥,“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我可没有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家人。”柳母毫不客气地还嘴。
两家又吵了起来,甚至连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掰扯。
村长头大如斗,实在理不清这笔烂账。
眼看着村长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