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成看到狼狈的三人神色一凛,“出事了”
董泽连连点头。
“可是调查不顺利”
董泽摇头。
谢玉成紧皱的眉头一松,摸着下巴打量三人,“那就是遇上山匪流寇了应该不至于啊难不成你们三个昨日跟女子厮混过头了”
高勇脸色大变,“大人,家有悍妇,求您放过”
“嗤这点出息说吧,出啥了不得的大事能让你们几个经过风浪的人都这么狼狈”只要不是公事在谢玉成这边就不算大事,他完全可以淡然处之。
说着他还慵懒地舒展了下手臂,优哉游哉地呷了一口茶水。
董泽猛然道“事关科举舞弊”
“噗”谢玉成一口茶水全喷了,猛不丁大声咳了起来。
县尉许冬鸣抱着一摞卷册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放下东西替谢玉成净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下官立刻让人过来收拾”
谢玉成摆摆手,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皱眉看向董泽,“你刚刚说什么”
董泽面无表情摇头,“大人,属下是说已经查清榕树村的情况了,他们去年冬天之所以只冻死一人,是因为他们盘炕了。
您也知道炕这种东西只有齐国最北地方才有,衢州府的百姓别说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正好江娘子知道一二,便试着盘炕,因不知炕是否安全,他们只在本村推广,并未四处嚷嚷,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炕还结实耐用,可见是成了,属下的意思是,可以请榕树村的人到各个村子盘炕。
今年冬天保证县里所有穷苦人家都能用上炕,如此一来就能大大减少冻死的百姓。”
谢玉成陷入沉思,半晌才好似发现县尉一般,温声道“许县尉,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且去忙吧。”
许冬鸣心下狐疑,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磨磨蹭蹭出去,还故意在门口耽搁了一会儿。
谢玉成好似没发现一般,沉吟道“你说的江娘子是不是当初收留钟小姐的那位”
“正是。”
谢玉成长舒一口气,“之前我就觉得那个妇人不一般,没想到连炕都能盘出来,还真是令人意外,你可是跟对方说了自己的想法”
董泽微微颔首,“属下已经言明,江娘子欣然答应,且不求回报,大人,属下的意思是江娘子这般明理大度,我们是不是也该给些奖赏”
谢玉成赞同地点点头,“自然,本官绝不占百姓便宜。这样,榕树村全村今年赋税全免,本官下令让榕树村村民到县里各个地方盘炕,月钱四百文,务必在今年入冬前让平安县所有穷困偏远村子的百姓都睡上炕,盘炕所需支出皆由县衙负责。”
董泽愣了一下,“大人,如此一来今年收上来的赋税只怕不足以交付啊”
“怕什么县衙又不是白出,盘炕这笔钱可以让百姓以物相抵,或者每年秋收赋税多交一点,分几年还清,如此一来大家都轻松。”谢玉成不紧不慢地说道。
董泽心下一喜,“还是大人聪明,属下这就去办。”
许冬鸣在外头听了一会儿,见他们说的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才放心离去。
许冬鸣一走,高勇立马给董泽使眼色。
牛易武机灵地跑去外面守门。
看他们这么紧张,谢玉成神情不自觉地变得严肃,“你说的科举舞弊是怎么回事”
董泽忧心忡忡地将江宁说的话一字不漏转达,“大人,属下与江娘子接触了几次,她会那么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属下觉得她甚至知道更多内幕,只是不好言明,许是有什么顾忌。
原本今年县试二月就要举行,因为去年冬天冻死的百姓太多您才征得知府大人的同意,将县试推迟到五月,算是无心插柳给自己寻了一线生机。
如今咱们必须想办法调查此事,可属下又怕此事牵连甚广,万一连知府大人都参与其中,可如何是好”
谢玉成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是放任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当于给自己埋了个隐患,将来这事要是爆了,他也要被牵连进去,若是管的话,就像董泽说的,万一这事连知府都掺和在里面,人家弄死他简直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高勇见谢玉成眉头紧锁,建议道“大人,属下觉得您可以再去见一见江娘子,若是能让江娘子放下内心的顾忌说不定能掌握更多的内幕消息。”
谢玉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江宁是个寡妇,他不好单独去见,得想个法子,寻思过后,他看向董泽,“一会儿你亲自去榕树村下达本官的命令,同时再给江娘子送去一些赏银,若是能让江娘子亲自到县衙一趟就更好了。”
董泽立马去办,临走前还顺带把高勇和牛易武给拉上。
三人昨天才来榕树村,今天下午又过来,可把村里人给稀奇得不行。
李氏正在作坊里监工,收到消息忍不住吐槽道“咱村子是咋了,捅了县令大人的老窝了怎么官差天天上咱们这里找事”
每次官差一来,干活的村民都会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