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没错,觉得他所做所为都是合理的,觉得姜梦予的元神就该为他所用。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我一直不明白,你作为一个修道之人,究竟修的是何道仁义礼智信为道心,阳城子,你真的有吗”
阳城子没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奸邪,,自私,贪婪为万恶之首,你除了,其他的恶哪样不占将姜梦予带到清虚门教她修炼却只为抽她元神,此为奸邪,理所当然抽走姜梦予的元神救你想救的人,此为自私,作为一个修道之人却眷念人世俗尘,此为贪婪,你无修道之心却要修道,你修道是为压制你体内的恶吧你被世人奉为圣人,受万人敬仰,别人都以为阳城老祖是高洁伟岸的圣人,素不知阳城子天性为恶。”
阳城子眼波微动,他想起心魔幻境中,他与她对弈,她的话与现在相差无几,他真的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吗,如果不是那样,为什么那些话会出现在他的幻境中是否他潜意识里就清楚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她显然也足够了解他,他因知道她对他的了解自然也知道她会说什么。
他内心泛起波澜,许久无法平静,他们竟会心意相通到此地步。
只不过,她还不是完全了解他,奸邪,,自私,贪婪,万恶中的四大恶,她说他占了三样他并不想认,而他唯一漏了的那一样才是他心魔的原因。
“哦,不对,我看啊,你怕是连淫欲都占了。”她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
阳城子看她的眼神渐深。
许昭月接着道“你留着云乔皙在身边,怕是也没忍住与她双修吧”
阳城子道“我未曾与她双修。”
许昭月撇撇嘴,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阳城子想到他的心魔幻境中,她对他张开双腿,他不知他的心魔究竟从何而来,何时而起,可他确实起了淫欲,并不是对云乔皙,而是对她,这是他修道路上的巨大冲击,他近日常常被心魔所困。
他无法阻止,也并不想阻止。
阳城子手掌一摊,手心之上多了一件蓝色法衣,他冲她道“这是我亲手炼制的法衣,你的要求我无法为你完成,我将此物赠与你以示弥补,你看如何”
许昭月只是往法衣上面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件衣服不简单,成色,做工都在顶尖水平,炼制人还在上面打上了结印,直接与他的神魂相连,一旦穿上这件衣服,哪怕她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别人也打不动她,而且因为与他神魂相连,她一旦有危险,他可以立刻出现。
这种东西一般只会用在道侣身上,就跟之前安乾道君在她额头上留下的冰魄差不多。
他将这件东西送给她,实在是让她没法不多想。难不成真的像她想的那样他不仅送了她夬阴天书,还送她固婴丹,现在竟还送她一件与他神魂相连的法衣。
她想到了那次她问他是不是喜欢他,那一次她本来只是试探,目的就是想让他分神对付云乔皙,而他也确实分神了,她从未仔细想过,确实也觉得不太可能,根本没往那方面联想。如今再细想他当日分神,确实不太对劲,对于一个强者来说,分神是一件大忌,是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阳城子这样的巅峰大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许昭月意味深长笑了笑,说道“沈君泽,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活得太长了,已经忘了他是何时出生,生于何家,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名字,可是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人叫起过这个名字。
许昭月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但其实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并没有被说中心事的慌乱,也没有面对暧昧问题上的羞涩感。
许久之后他微敛眸光,对她说了一句许昭月从不敢想的话。
他说“不知往后可否日日与卿共天明。”
他声音浑厚磁性,像远处响起的钟声,竟是格外的好听。
他说完,目光落在她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他的目光变了,原本老练深沉,仿若历经万世万劫,早已不为世俗所动的一双眸子里荡起了一圈涟漪,像是被风吹乱了,他期待着,却又带着几分忐忑。
他是如此坦然表达自己的想法。
日日与卿共天明。
心里猜到是一回事,但听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有那么一刻许昭月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阳城老祖之口。
即便她知道这个男人贪恋世俗,但在她看来他贪恋的也只是俗世的浮华,并不是男女之情,他给她的印象总是清冷的,即便是对云乔皙的那种疼爱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