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荒尔灵的心头,它启嘴痛鸣,一道神威滔天的灵力光柱霍地从其嘴里喷出,将天空划破,直逼向南弑月言。
南弑月言见状眸色渐沉,调动血气护在其身体表面,然而负伤累累的他有些力不从心,方才强行用穴道压制住的内伤此刻重新复发,痛入心脾。
浩荡的灵力光柱顷刻席卷而来,他勉强的将魔剑挡在身前,气冲霄汉的灵力光柱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将其无情击飞。
倒海移山的气浪呼哧一空,他横飞出去,跌落在数米开外,口中满是腥甜,嘴里溢出一片红艳的血液,洗染在流沙表面,分外醒目。
他眼底暗芒深深,身子骨似要散架了一般,清风霁月的脸上惨白无色,尽显虚弱之态。此外,他的体外红电斑驳,浑身传来撕裂般的刺痛,脑海中诱人发狂的魔音喊杀不断,试图控制他的神智。
为了刺瞎荒尔灵的眼睛,他耗尽了一身解数,若是换做以前,他身强力壮,动用魔力的时间大大延长,且可以将魔力的威能发挥到至极,可今非昔比,他终究是命在朝夕、气数已尽,像是抵达桑陌之年,很快要面临凋亡,能够在这种身体状态坚持片刻已是远超极限了。
也是,曾经的他过度依赖这股战裂九霄云巅的魔力,以至于生命力即将耗尽,灵魂也在被恶魔日夜侵蚀,这就是所谓的罪有应得吧
他深如幽潭的眼眸微恍,嘴角晃出一道自嘲的弧度,清冷月华的脸上布满炎凉。
心绪千转百回,今生今世,他为宗门报仇雪恨、申冤吐气,可换来的却是一世悲凉。仇人杀之不尽,直到耗尽命数,他才明白母亲当初为何要让他放下仇恨。
可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倘若他不为宗门洗雪逋负,那么还有谁会为宗门牺牲的无辜之人鸣冤叫屈或许他不喜欢这条道路,但他并不因此而后悔,若是重头来过,他仍旧会踏上此道,化身修罗。
原先盖世无穷的血潮在地动山河的灵力中崩散,逆空向上的血气高墙也在一瞬间化作飞灰,血染的空间重归如初,云屯席卷的魔力威势也消散而去。
“啊本座的眼睛我要杀了你”荒尔灵陷入癫狂,嚎啕大叫,音如怒雷。
说着,它张开巨嘴胡乱喷射灵力光柱,摇头晃脑,硕大的尾巴犹如巨塔一般劲扫四方,掀起啸空风暴。
浪沙遍空,天摇地晃,几座悬空金字塔爆发出比之前还要恐怖的灵力,漫天玄雷就此飞落而下,似要洗劫整片区域,直叫幽冥撼动。
“哐哐哐”
“轰隆隆”
风行电击,战雷滚滚,由于荒尔灵漫无目的到处攻击,整片区域爆声连连。沙尘激腾,传响阵阵此起彼伏的贯耳轰鸣。
彦千雪虽然神光蔽体,但在这沙浪滔天、灵力海立、狼烟四起之地,她的身体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压迫。
对于体外涌现的金芒,她也一头雾水,仿佛是自涌而现,她也没有在意。
目光在四周扫荡,黄沙漫天,入目处,灰蒙蒙一片,天地间似披了一层沙幔,犹如浮云蔽月般挡住了视线。
她刚才看见冰山男被荒尔灵打飞了出去,此时正急切的找寻着他。要是没有冰山男,别说走出这山重水复的鬼地方,就连离开阎坑都是一种奢望。
“当心”
一道焦急之音在彦千雪的身后荡响,不及她反应,阿土坦掠影而出,将其扑倒在地。
“哐”
一道闪电暴厉的闪电从空中贯穿而下,狠狠劈在了彦千雪方才的所站之地,弥漫起一团乌黑的焦烟。
一大把流沙敷在了彦千雪姣美的脸上,她连忙抹掉脸上的泥沙,胸口因狠狠扑倒在地而隐隐作痛。她双眸迷瞪地看向阿土坦,诧异出声,“傻大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土坦连忙爬起身子,甩了甩脑袋,盖在其头发上的泥沙尽数洒落。
“我们是从一个洞口过来的,还好我赶到及时,不然你要是被刚才那道落雷击中,恐怕十死无生啊。”他晒然一笑道。
彦千雪闻言收起了惊色,起身感激道:“谢谢你了,傻大个。”
“啊”
让人面罩心怯的悲惨之音传响耳畔,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一道灭寂的闪电似一条飞龙俯冲而下,将特坭瓦身旁反应不及的守卫精准击中,一时间电光飞舞,焦灼之势漫散直开,那人当场暴毙而亡,死相奇惨,浑身血肉模糊,黑烟笼在体表,像是烤熟了一般。
特坭瓦惊了一大跳,背上沁出冷汗,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恍然间变成了一具不堪入目的尸体,多少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然而随空坠落的破世闪电并不打算给他修整的时间,几道闪电横空出世,似天上飞落的雷蛇般齐刷刷地盖顶而下,气震山野。
特坭瓦感知到这股惊天动地的力量波动,不敢有丝毫怠慢,动用玄功窜出身影,脚下生风地在密集如林的闪电中奔影躲避。
“小公主,此地危机四伏,你快随我一道离开,虽然没有找到出路,但我们可以原路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