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型墨甲,她自然知道佛序的地上佛国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种倾向于压制和削弱对手的固定幻境,通常并不会构筑成这种毫无震慑力的寻常场景。
以袁明妃为例,守御跟着邹四九进过她的佛国很多次,那里始终处于夜晚,有璀璨的大月和山岳般的猿影。
而这座农国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黄粱梦境。
稳固了自己心神的守御,开始思考如何破开幻境。
可思绪刚刚展开,一个担忧的念头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四九现在怎么样了”
砰!
就在这时,虚掩的门扉被人一脚踹开。
“从今天开始,这里再也不是你的家,给我滚!”
愤怒的骂声中,一团小小的黑影被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汪”
哀切的犬吠声传来,守御视线看过去,就见一条巴掌大小的黑色小狗虚弱的蜷缩在地上。
薄薄一层的毛发根本挡不住遍布全身的累累伤痕,让人心痛到不忍直视。
“他是四九.”
没来由的,守御一眼便认出了这条黑狗的身份。
刹那间,怜惜和痛惜交织的汹涌感情彻底淹没她的内心。
守御忘却了之前的种种一切,眼中只有那条踉跄爬起的黑色小狗。
“他妈的,为什么老子会是一条狗?!”
邹四九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那个叫地缘的农序王八蛋,故意恶心邹爷我是吧?行,等我找到漏洞撕开你的这座梦境,让你知道什么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的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有点古怪啊,怎么佛国的框架中还透着一股阴阳序的味道?难道是有阴阳序在暗中跟他们狼狈为奸?这个可能性不小啊”
邹四九心中暗自盘算,仰头也看到了那盏挂在屋檐下的灯笼。
不过在他的视线中,灯笼表面写着的却是‘东皇宫’三个字。
霎时,一股强烈的不甘肆虐心间。
“就因为我出身不好,命格低贱,你们就看不起我是吧?难道我想记不住自己的父母是谁,难道我想命中注定当别人的工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要是有的选,难道我愿意这样?”
“我不过只想要一片屋檐遮头,你们却还是嫌我晦气,非要把我扫地出门!行,等我混出个人样不对,应该是狗样的那天,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不对,为什么会是狗?”
院子里,一条满身伤痕的败犬望着自己被丢出来的门扉,口中发出委屈的呜咽。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背后响起。
邹四九转头看去,就见丛生的杂草中,一株狗尾巴草正在左右摇晃。
“连你一株狗尾巴草,也敢嘲笑我?”
恼羞成怒的邹四九强忍痛意,拖着一条被摔断的腿靠了过去。
“四九.”
守御张开怀抱,眼泪变成露珠滚落,滴落进泥土中。
“我让你笑,一会我就把你连根拔起!”
看着伸出两根叶片挑衅自己的狗尾巴草,邹四九心中满是酸楚,喉咙中情不自禁涌出一声怒骂。
汪!
“你这个贱人,下次再敢逃,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卖给隔壁村的傻汉!”
恶毒的骂声响起,又是一道人影被扔了出来。
袁明妃摔在地上,惊惧的目光望着房门内翻涌的黑暗,一张凶戾的面容在其中若隐若现。
那张脸她永远也忘不了。
大昭寺,索南法王。
恨、色、爱、不甘、恐惧.
无数的欲望在山谷中沸腾,黑沉沉的池水像是煮开了一般咕噜噜冒着气泡,雾气升腾,水位不断下降,水面上飘满了翻白的鱼群。
矗立在浮岛上的大树剧烈晃动,人手交织的枝桠上不断有树叶掉落。
地缘的身躯镶嵌在树干中间,四周挤满了无数眼神空洞,嘴巴大张,发出无声哀嚎的绝望面容。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两只眼睛满是期待的望着山谷的顶端。
那里大雪飘扬,三道静立不动的身影上覆满了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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