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
“那些枉死的阴阳序,你们不管。给你们卖命的吕筹,你们也不管。现在居然有脸跟我说能护得住我?”
铮!
邹四九右手举至齐肩,一柄长枪浮现于扣紧的五指中。
冷光流动,刺胆生寒。
“李钧是进不来幽海,奈何不了你们这些王八蛋。但邹爷我在这里也是独行武序!”
骤起狂风,卷浪拍船。
公孙爻漠然盯着邹四九,身后的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
“还有,你给邹爷我记住了”
邹四九狰狞一笑,抬脚踩着船缘。
“我叫邹四九,不叫他妈的壹零八!”
砰!
邹四九身影如箭冲出,径直撞穿一道炸起的海幕,提枪旋身,寒芒奔着公孙爻的眼窝扎了过去!
噗呲!
枪尖透颅贯出,将公孙衍的尸体钉在桅杆之上。
一击便杀敌。
可邹四九的脸上却不见半点轻松,眉头反倒是越发紧锁。
这里是黄粱幽海,一个阴阳序四可没这么容易死。
果不其然,只见枪头钉着的尸体碎成一片大小不一的透明气泡,被鼓噪的狂风吹上天空。
远处的天幕下黑云盘踞,如同一座倒挂的巍峨云楼,几乎没入海面。
一个巨大的漩涡横呈海中,无以计量的海水翻涌不休,一道庞大的阴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吼!
一头外形似蛇的庞然恶兽掀浪而起,背生四翼,怒张的血口之中满是森冷的獠牙。
东皇宫山海恶兽·鸣蛇!
与此同时,守御脚下的小舟迎风见长,转眼成为一艘五丈高的巨大楼船,将牵引在穿尾的洞天海兽‘吞入’船舱之中。
“他妈的,果然又是一副大凶之卦。”
噗通。
邹四九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低头瞥了一眼,便随手丢入海中。
举枪直指恶兽,一具猩红甲胄覆盖全身。
“那就看看今天是你凶,还是我凶了!”
轰!
崩塌的南昌道宫掀起滚滚烟尘,顶盔掼甲的武夫冲天而起,拽着一道醒目的焰尾,割开沉沉夜色,朝着西南方向呼啸而去。
“出手!先杀阁皂山,再杀李钧!”
眼看局势当真如同那人所说,李钧会从阁皂山方向突围,张清羽再也压不住心头的躁动,果断拂袖下令!
“张清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声喝问紧随而起。
“张希莲,我敬你是张家老人,龙虎先辈,之前对你多加忍让,但眼前是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你是不是还要抗命不遵?!”
张清羽蓦然转头,目光凶狠如兽,死死盯着远处飞驰而来的道人。
张希莲的身影戛然而止,身影悬停半空,脸色阴沉难看。
“现在对阁皂山动手,便是挑起两山战端,张清羽你是不是疯了?!”
“先杀阁皂道序,再杀邪魔李钧,这是崇源大天师亲自下达的法旨,谁人不遵,立斩当场。”
激荡的神念炸碎束发的道冠,张清羽一头黑发迎风舞动,数柄飞剑组成的剑阵在身后旋转不休,杀意直扑张希莲。
“你”
看着眼前装若疯魔的张清羽,张希莲竟一时间被对方的气势慑住。
但他还是不相信张崇源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急忙用神念链接龙虎洞天。
可下一刻,张希莲眼眸却猛然一缩。
整座南昌城竟已经被人屏蔽,所有和外界的联系全部被切断。
“我再问一次,张希莲你是不是要临阵抗命?!”
剑柄末端的焰光吞吐不定,随时可能袭射而出。
周围龙虎山众人面面相觑,紧紧捏着手中蓄势待发的道械,刚刚升起的气势又有衰落的趋势。
铮!
破空的飞剑发出清脆的震吟。
在一道道骇然的目光中,张清羽竟真的驾御飞剑向张希莲出手。
刺啦!
张希莲拂袖一挥,迎面而来的飞剑如同被一只无形之手捏住,剑身扭曲变形,沦为一团废铁从空中跌落。
苍老道人横眸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心头无奈叹了口气。
转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张希莲心里清楚是,如果自己再继续闹下去,人心必然离散,届时这群后辈恐怕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南昌府。
他当下能做的,只有先杀了那武夫李钧,再想办法阻止张清羽。
“所有人跟紧莲祖,杀!”
张清羽厉声下令,身影腾空而起。
而此刻从阁皂山的方向看来,龙虎山显然是跟随李钧而动,充满敌意的神念占据半壁天空。
“勾结武序,龙虎山你们这是在自毁山门!”
易魁斗眼光森冷,果断下令暂时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