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种好事成真的概率并不大。
自己的道基跟陈乞生的脑子一样,都是属于不开窍的那一类。
性命双修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艰难。
内圈的道长们聊得热闹,外围的小道士们之间的气氛,则显得有些冷清。
“现在一个个笑得高兴,等明年今日,还能有几个人活着来吃这顿饭?”
一道又细又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衍龙的眉毛猛然抖动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去。
说话的人他认识,同样也是降魔殿的道序,听说之前在一次出任务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某个门派的武序埋伏,用了些比较丢人的手段才逃了回来。
其实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毕竟武序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正面碰上那都是要玩儿命的血战。
如果运气不好,再遇上些有脑子,会玩手段的武序,那阴沟里翻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般来说,伱只要不丢了降魔殿的面子,哪怕任务失败了,长老们也不会说什么,甚至事后还会有一番褒奖。
可这人却为了保全自己的道基,不影响日后的修炼,向那些武序低了头,求了饶,关键是消息还被降魔殿的长老们给知道了。
这当然没有他好果子吃了,在返回山门之后就被长老们打入了冷宫。
要不然,这一次表彰的名单里,说不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师兄,慎言”有人小声提醒着。
“怕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名道序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牢骚,但就这么闭嘴也有些下不来台,嘴里冷哼一声。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现在山下那些武序越来越嚣张跋扈,各家积攒的不满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开战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咱们降魔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快别说了。”
“这位师兄,我觉得你刚才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在降魔殿里能有你这样见地的人可真是太少了。”
赵衍龙悄然凑了过来,满脸谄笑问道:“师弟我一向对当前帝国的形势十分感兴趣,不知道师兄能否多给我讲讲?”
“放心,师弟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这山下是不是真的变得这么危险?”
亘古不见天日的黄粱幽海,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邹四九将手臂垫在脑后,仰面朝天躺在船上。
被拴在船尾的梦境海兽依旧是那副了无生机的灰败模样,不过邹四九能感觉到其中梦境轮回正在运行。
而且从波动的情况来看,陈乞生一直恪守着自己的提醒,应该已经完美的融入了其中。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看来牛鼻子这招险棋是走对,就是不知道邹爷我还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幽海里呆多久了啊。”
邹四九望着头顶一成不变的黑云,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现在他肩负着维系洞天通道的重任,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龙虎山追兵,因此根本不能离开这条船,也不能用其他的黄粱梦境来打发时间。
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着洞天内的梦境结束。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邹四九这时候才猛然才发现,自从守御来了以后,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宣泄过压力了。
私底下珍藏的那批经典欲境更是没有半点机会重温复习,都快忘了其中的滋味了。
邹四九一声长叹:“哎,人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真要换了,邹爷我还是觉得不划算啊。”
“你在说什么不划算?”
船身微动,守御的身影出现在船尾。
白衣似雪,红发如火,在寂寥的幽海之中格外醒目。
邹四九虽然还是那副仰躺的动作,眼珠子却早已经抵住了下眼眶,视线悄咪咪的沿着女人的修长的双腿一路往上。
腿长?不谈。
衣裳?略厚。
胸怀?哎,最大的短板就在这儿
“嗯?”
守御眉头一挑,一股寒意扩散开来。
“我是在担心陈乞生啊。”
邹四九弹身坐起,腆着脸道:“我怕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最后要是什么都没捞着,那多不划算啊。”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他?”
“弟兄哥们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帮,但千万不能去拦。这是男人间的默契,你不懂。”
邹四九双手抹过鬓角,话音沙哑低沉,眸光深邃,眉头微蹙,一股浓烈的男人味喷薄欲出。
“其实.”
守御破天荒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神态,低头看着脚尖,欲言又止。
邹四九宛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颤,两只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忙声道:“其实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做作?”
守御猛然抬头,脸上哪儿有半点邹四九期盼的羞涩,满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