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工程师一点也不顽固,能听进去人话,边沐顿时放心多了。
“刚才我给您老开的药膳是古方,鉴于您老的实际情况,我做了点变通,我们不妨称其为化用‘三豆饮’,建议您老自己上厨房自己炒,为的是沾点灶气,既然咱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再多几句嘴,往后呐,该到退休年龄,咱也别太抗拒,大大方方把手续一办,回家帮着老伴儿料理料理家务、进厨房沾沾灶气、帮着带带孙子,沾点人伦喜气,这在中医都有相当深厚的讲究,严格讲,那也不是说着玩的。”说着话,边沐轻点鼠标,将三豆饮方子打印了一份。
“三种豆子的用量是根据您老的身高、体重、脉像下的量,回去之后,您老可别随意更改,我是‘数医’派开创人,用药剂量最为讲究,以后,您慢慢就会明白的。”
“好的,我记下来了。”
“另外,炒出豆香气之后,关火,晾一晾,随后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搅和搅和,每天下午,日落时分,丽津这一带大约在1830分左右,您得记着点这个时辰,或前或后两小时,药效可就大减了,切记!抓一把炒豆,就一把,您一把能抓多少就是多少,不要嫌多也别嫌少,别人都不成,就您这手,一把抓多少就是多少,在我们行里,这叫‘天抓之量’,也是一种特别的准确值,以后您要有空,我好详细解释一下它的基本原理,扔砂锅里,清水加五倍的量,这个是约值,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再扔点冰糖,三小块即可,甘草也扔一点,三个手指尖掐捏出多少就是多少。”说着话,边沐伸拇指、食指、中指合在一起做了个掐捏的动作示范了一下。
紧接着,边沐继续讲解道:“小火慢熬,一直到豆浆体渐渐溢出就可以关火了,不用熬得那么稠乎乎的,虽说那样口感会好一些,这么说吧,咱这种煎熬之法做出来的三豆饮又叫‘生煎’法,加长时间,又称之为‘熟煎’之法,有的人适用后者,具体到您这儿,只要那些豆子的桨液渐渐渗出您就可以关火了,然后,静置一个钟头,日常用碗,三分之二的量,连饮两碗,然后,在家了也行,户外散步也可,走够300步就可以了,具体怎么操作您自己掂量就行。”
“受教了!整整300步?!多一步少一步都不行?”
“呵呵……约数而已,至少300步,不要超过500步就行了。”
“仅此而已?”
“目前的治疗仅此而已,您渐渐会发现,好多生活习惯一下子要是纠正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有时候,不是我们的方子开得不对,确实是患者配合得不到位,这倒不是我替同行们开脱。”
“了然,了然!有些事,一点即明!那我就此告辞了,谢谢边大夫开导于我!”
“不敢当!只要您老健健康康的,其它的都无所谓!”
“这话我爱听!”说罢,洪工程师起身告辞走了。
这会儿滕岱莉正好在旁边值班,见洪工程师走远了,她悄声请教了几句。
“边大夫!刚才那位老爷子你诊断是‘六神失主’,那……这被你化用的三豆饮可以帮助老爷子‘安六神’、‘定宗气’?”
“滕大夫!其间的逻辑是这样的:三豆饮,调和五行,具体到老爷子那儿,金木水火土,五行均衡之后,后续治疗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这五行之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火’字,只要他对老伴心怀诚意,不出三个月,五行自然也就均衡了,否则……他……至少提前17年,绝对早早地就拄上拐杖了,五行理顺之后,六神自归,不过……滕大夫,咱们这行最讲究一人一方,刚才针对他的这一套,换个病人,可能一丁点作用也没有呢!”边沐笑着回复了几句。
听完这番话,滕岱莉脸上不由地阴一阵阳一阵的,她小心眼,边沐本意并不会对任何人,不承想,她还多心了,觉着边沐这番话多少有些影射自己偷师学艺还从不交学费什么的。
边沐哪有功夫猜她那点小心思,点手叫过下一位男患者,细心查问起具体病情来……
……
下班啦!包括滕岱莉在内,人们顿时轻松了许多。
叶护士换过常服,把边沐拉到一边问了几句。
“晚上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那男的搞外遇跟‘厚朴’有啥必然的联系,可是……张大夫是老实人,你俩事先又没通过气,怎么说的那么一致?!这里头到底有啥说道,说来听听!”
一听这话,边沐乐了。
“药似人性,你肯定懂的。”边沐笑着回复道。
“知道啊!中药跟人体有很多相似的化学、物理属性,否则,中草药也不能成为中医的支柱理论,这跟搞外遇有什么关系呐?”
“伤寒杂病论里所用的主药里听说过厚朴不?”边沐笑着问道。
叶护士轻轻摇摇头。
“中草药大体有多少种?”
“应该有13000种上下吧!”
“普通中医职业医师,一年365天,大约用到多少味中药?”
“200300之间?”叶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