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陈家小公子明明说的是陈阅卿突然中风,结果,边沐上门一看,切!跟中风没有半点关系,陈董他老人家死象频出,眼见着已经步入人生倒计时最后阶段了……
初见病势如此沉重的老年患者,边沐心头顿时有些气息翻涌,好悬没有压住那股子惶惶惧意。
“他这是怎么了?!到底遇上什么难事了,怎么把人给折磨成这样子?太可怕了!病重之前,他这是承受了多么深重的重压啊?!简直了……难道……他在心灵炼狱里已经走了好几遭了?!”想到这儿,边沐不由地倒吸了几口凉气,心里越发觉着自己或许根本压不住陈阅卿如此可怕的病势!
手抱双臂沉思了片刻,边沐扭头冲陈家小公子说道:“让人准备一些新鲜的柳枝,要那种嫩绿如水的枝条,粗细均匀点,另外,多准备一些玻璃花瓶,你数数,这卧室所有窗户都得摆满,琉璃花瓶最好是透明那种,半透明的也成,里面倒上三分之二的水量,自来水就行,每个瓶子先加上50克的食盐,赶快筹备去吧!”
“马上照办!马经理,边大夫下的医嘱都听清楚了吧?马上去准备!”陈家小公子语气平和地冲身后一位老年男子吩咐了几句。
“这就去!”说罢,那位所谓马经理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陈先生!我就不掀老爷子的被子了,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老人家此刻不仅仅是脸部左右失衡,面部扭曲,身体四肢此刻差多已经扭曲变形了,对吧?”边沐忽然又冒出几句出人意料的话。
“是的……怪不得家父临危之际只记着边先生一人……那……有克制的办法吗?”陈家小公子急切地问道。
“眼下还不好说……你要知道,令尊胆气尽失,肾气难以为断至少两个月以上了,要不是你们家家境殷实,陈董平时又特别注重养生,此刻只怕是……”说到这儿,边沐一时有些接不上气,干脆,他住口不说了。
听到这儿,陈家小公子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前后摇晃了两下,好象连日操劳有些体力难支的样子。
眼疾手快,边沐快速出手将陈家小公子搀扶到旁边沙发上就坐。
“快!扶他到有阳光的地方好好躺一会儿,弄点热水给他烫烫脚,没啥急事的话,先别让他过来了,来!咱这儿不是还有这么多位亲友了吗?马上推举一下,除陈先生之外,此刻哪一位还能当家作主?”四下里张望几眼,边沐朗声问了问。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了一阵,一时间,没谁站出来继续主事。
“我看……先把我表弟扶到隔壁卧房好好休息一下,大家要是不怎么反对的话,要不要由我来听候边大夫的调遣?”说话声中,刚才那位看着十分干练的气质绝佳的中年女子站了出来。
沉默!
“那行吧!表姐,咱们这些人当中还就数你最有见识了,我是实在有些顶不住了,边大夫!凡事还请你先跟我姐商量吧!在不行,待会儿我再过来听候你差遣。”话说得倒也连续,只是中气严重不足,听见耳朵里如同蚊虫之语。
陈家小公子这是累坏了。
“大家都听见了吧!家遇难事,主事一人!否则,众说纷芸的,更容易坏事,那就请这位女士留下,其他亲友就此暂时回避一下,待会儿要是哪儿用得着哪位,还请大家鼎力相助,话不多说,只求陈董早日康复!”边沐放出嗓音来了几句。
“好!边大夫少年英雄,果然有见识!大家先下楼候着吧,但凡边大夫有啥吩咐,咱们尽力配合就是。”一个干巴老头率先响应了几句,也不知道他跟陈家啥关系。
“舅爷说的对!咱们在这儿只能添乱,走!都下楼吧!”一个中年女士随即也响应了一下。
“走!咱们没一个懂医的,围观只会影响屋子里的富氧量,边大夫说的在理,大伙儿先下楼再说。”
……
没过多一会儿,主卧里就剩下边沐、那位气质美女、一个中年女保姆模样的人、一个身着西式休闲装的年轻男子,其他亲友,全都下楼近候了。
“我先给陈董搭个脉,这位是家里请的保姆吧?贵姓?”一边问话,边沐随便拉过来一把椅子坐那儿给陈阅卿搭了个脉。
“王姐在姨父家待了七八年了,边大夫有何吩咐?”那位气质美女赶紧问了问。
王姐很有眼力见,见那女的抢过话头,她也不多嘴,快步走到边沐对面,睁着一双秀目看了边沐几眼。
“那就麻烦王姐上厨房用砂锅煮点白米粥,里面放点黄豆,不能太稠,也没能太稀,自己把握吧,另外再弄一口砂锅,里面煎点枳子、人参、干姜、大红枣、柴胡,至于用量吗……栀子12g,人参22g,干姜9g,大红枣6枚,柴胡嘛……先放25g吧!煎到啥程度,自己把握,跟平时煎药差不多就行,搞定之后,先放一边等着,另外,王姐!你哪儿也别去,就在那儿守着那两个砂锅,别让其他人触碰啊!做得到吗?”边沐似乎有点不大放心,随口叮嘱了一下。
“可以!我可以的!”王姐话不多,听口气是个能做事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