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真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居闹市无人问”。
钱家这位宝贝大孙子平时来往的人层次可都不低,其中也不乏医道高手,长辈、平辈,西医、中医,都有。其中有那老于临床的高手已经多次向他示警,说他爷爷照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2024年3月份。
家里两个姑姑都是方方面面都玩得转的社会精英,老爸老妈也都不弱,反正比普通老百姓那强太多了,心里再着急,钱家这位宝贝大孙子自然也不敢乱说啥。
边沐这一出手,不到三个小时,爷爷居然胃气渐复,病情大有好转,惊喜之余,钱家这位大孙子自然喜出望外,敬佩之余,对边沐更是好感有加。
然而,驾车礼送边沐回诊所途中,钱家大孙子得知他爷爷真正的病根还没找着呢,大脑飞速运转半天,他倒是想起一桩麻烦事来,不过,那事事关爷爷的脸面,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察言观色间,边沐大体猜到了三四成。
“怎么不方便说吗”边沐笑着问了问。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事吧,说大不大的,不过,确实惹得我爷爷非常恼火,人前他虽然只字不提,当着我的面已经骂过好多次了,好像总也过不去似的经你刚才那么一提示,思来想去,可能也只能是那事了。”
“不说也可以,其实,事情具体原委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了解与否那都无所谓,那你们祖孙俩能彻底了结那事吗”
“够呛算了,你是名医,信得过我是前年回国的,爷爷安排我进了一家事业编单位,有点类似科研院所,不过,那个单位名下也有公司、厂矿,有点科研、生产一体化的意思,按照规定,上班第一年我得下乡实习锻炼一年,我爷爷也没说啥,说既然是惯例,就让我下去好好体验一下基层生活,当时,他还显得挺高兴的,时不时还让我捎点当地土特产回来。”
“后来呢”边沐追问道。
“实习期满,我老老实实等着上面下调令召我回原单位,谁承想,时至今日,一直杳无音信,一开始,我还瞒着我爷爷,想着自己找相关主管领导谈了谈,或许是人家把我遗漏了,结果,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压根就没有把我调回市里的意思,得知详情后,我爷爷当时就炸了,当着我爸的面把家里一件挺值钱的古董给摔了,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多少也能体会老人家的心绪了,他老人家观念比较守旧,家孙与外孙的界线感还是相当强的,打小就特疼爱我,可能早就视我为家族的希望吧,现如今所以”一边开车,钱家大孙子将相关实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仅仅就因为这个不能吧是不是另有隐情”边沐追问道。
“我们家其实挺简单的,没什么隐情,不过这里面有个细节,我所任职单位领导的父亲当年是我爷爷的直接下属,这要论起来,我们两家关系其实还挺近的,更何况,那位领导的父亲当年还是我爷爷从南津那边调上来的,按照民间的说法,我爷爷对他其实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情感上,我爷爷特难接受。”
“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你爷爷的病根所在,那你打算怎么了结此事”边沐笑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继续拖着吧来年再看机会吧听你的意思这事要是不能来个彻底了结,我爷爷迟早有可能旧病复发”
听闻此言,边沐表情凝重地轻轻点点头。
“这种病,犯一次必定比上一次要重一些,以此类推,不管怎么说,老人家已经八十多岁了,一年不如一年的”话说到后面,边沐再次停口不说了。
“明白了可是我父母啥忙也帮不上,两位姑姑心思全在海外,想必你也想到了,时至今日,两位姑父连面都不露,表哥表姐他们借口事业为重,脱不开身,压根儿就没有顾及爷爷的意思,所以我也只能在基层再待几年了。”说到这儿,钱家大孙子还长长叹了口气。
“这么个情况啊那这种事在车上谈不下个样子,不如找个地方咱们多聊几句”
“好啊虽说你看着多我稍小点,不过,感觉你比我可是成熟多了,你应该比我有办法,再过两个街口,有家冠玉咖啡屋,方方面面还算不错,要不咱们上那儿坐会儿”
“可以那你安心开车吧”说罢,往靠垫上一靠,边沐闭上眼养起了精气神。
临街落地大橱窗,玻璃设置得很厚实,勾花中式窗帘斜三角吊着,装修风格属中规中矩那种,比较传统,咖啡屋看上去却有几分中式茶社的风格。
进去一看一楼就蛮安静的,没上楼,临街靠窗位置二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欧式传统咖啡,一人一杯,果仁坚果要了两盘,淡淡的坚果香味闻着甚是清香。
“你也看到了,我为啥借用听诊器验证一下我的判断,钱老肝火极旺,顺着后背肝区向上传导,在肩胛骨对缝那儿遇阻贫岔了点气,于是,部分肝气遇阻下行,与胃气正面发生了直接冲突,胃气难上,肝气不下,上不上下不下的,直接杠到那儿了,时间一长,钱老自然也就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加上年事渐高,一下子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