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韦女士对自家姥姥的家史了解程度几乎是一片空白。
“没关系以后吧,说不定令堂会将一些比较惊人的家庭内幕讲给你听,咱举个明朝成化年间一个真实医学案例,说是成化某年,一位刑部三品高官执意退休,反复向皇帝朱见深提出辞呈,一开始,朱见深不准,后来实在不胜其烦,加之这位三品高官确实有些年迈力衰,最后也就发了道恩旨就打发他回老家养老去了,这位三品高官久处朝堂,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他在心理层面已经遭受了不少损伤,他不是刑部大官吗经常就得下令杀人不是,久而久之,心理有负担了,为求保命,这才三番五次地闹退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心底就作出病了,倒霉的是,这种病具有一定的遗传特性所以就”话说到这儿,边沐闭口不谈了。
心直口快,加之韦女士特信任边沐医生,话音刚落,她立马就来了几句“你的意思我妈或者我姥姥甚至更远的那几辈儿,他们是不是有点缺德事干多了后世遭报应了后代子孙好多代不得安生”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那是迷信,可信度不高,不过看令堂平素为人,内心深处怕是藏匿了不少挺阴鸷的往事,身心俱损,而且,你姥姥家那一宗,或因为走仕途、或因经商,多多少少做过不少亏心事,吞金自杀的人数应该不在少数,这种祖上遗留的特殊历史印记在你妈思想深层,也就是说,在潜意识深层,渐渐形成一种非常独特的家族心理一方面,因畏惧死亡,他们代代刻意远离与黄金正相关的一切;另一方面,他们在骨子里对黄金却有着一种几近病态的疯狂追求,但有机会,他们就会拼命地查找黄金旧矿遗址,或者开采新金矿,总之,做事就有些偏邪了,令堂在这方面做得就有些过度了,结果,把你们都给害了。”边沐直言不讳地简单分析道。
听完这番令人震惊的解析,韦女士当时就不说话了。
边沐和岳医生对视了几眼,彼此心领神会之余,彼此也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韦女士才开口说道“怪不得她再次成家后,刻意疏远我,往好了说吧,怕我受家族邪风遗毒的害往坏了说,那就是她人性本来就不怎么好,自私自利,凡事只考虑自己,顾不上管我,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我认为吧应该是后者,怎么说呢,你听说过代衰现象吗”面带笑意,边沐随口启发了一下。
“是不是说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比一代弱,比如说,昌定的带鱼,这二年一年比一年难吃”韦女士笑着回应道。
很明显,韦女士对老吴家的过往灰暗历史既无成就感,更没什么负罪感,某种意义上讲,吴凤岚身上具备的那些阴鸷、狠辣、执念深重、只见目的不择手段大毛病在她女儿身上基本上看不到多少影子了。
“呵呵你这么说也成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说起来,你命苦,令堂手上巨额财富你几乎没享受到多少,但是,她身上具有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几乎没有沾染,拉长时间尺度看的话,你其实还是挺幸运的,最起码,到你这一代,老吴家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基本上消失殆尽了,从这个角度说的话,我和岳医生都觉着你挺幸福的。”语出真诚,边沐笑着将自己怎么想的一一言明。
“谢谢,谢谢我现在也算活明白了,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代衰就代衰吧虽说我也不怎么喜欢她,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妈,边大夫你就开方子吧,往后,你咋说,我们全家咋做。”
三人聊得尽兴,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了。
“除了常上金店多转转之外,我还得找人帮令堂制作一些金衣,其实就是金箔,将其吹化到某种白酒里让她少量服用一些,量很小,借此方法可以使她的内心真正安定下来,慢慢重归正常人的生活,你要知道,将纯度为9999纯金以物理方式汽化,使其均匀分散成小分子,再将这些小金分子重新堆栈排列以精准控制分子磊晶堆栈的方式形成药品添加剂金箔,相关部门是有严格规定的,完全合法,只是这种治疗费用有些昂贵,大多数平头老百姓享受不起是真的。”边沐笑着解释道。
“听着好神奇啊边大夫,你年纪也没多大,怎么懂这么多东西谢谢啊我算是听明白了,我妈反正是有救了。”面露欣喜神色,韦女士可劲儿夸赞了边沐一番。
直到此时,关于吴凤岚的后续治疗方案就算完全达成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边沐跟二位女士客气几句,旁边找来纸笔给韦女士出了方子,有些非常重要的注意事项他也都写在附件里了。
岳医生还得值夜班,见边沐这边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了,她也快到交接班时间了,彼此客套了一番,岳医生匆匆赶往他们科室值夜班去了。
考虑到李云虎有些本事,有他在诊所里值守那可就安全多了,于是,边沐打车回了“六顺荣”图书馆三层单身宿舍休息了。
对门安安静静的,陶文婕好象没回来住。
第二天,早上9:22分,“边氏诊所”忽然来了几位身穿工作服的公职人员,听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