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进入了标本馆,或者手术室。
强烈的味道让人作呕,如同谁正在不远的地方用着手术刀从某具尸体中剖出新鲜的内脏,然后放入刚刚倒进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罐说不定那具尸体就是校长或者袁金龙其中一位。
他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个不确定的地方,可想起后面还有一位双头怪物,正想迈步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他试着借眼睛余光去扫身后的情况,而莫名的声线仿佛认出了他,欢迎他的“回来”,欢迎一位eader回到“”。
“”是第六个希腊字母,大写为z,罗马音读作zita,在数学上是重要的函数符号,但“”还有另一种意义方位角。
他哪知道方位角,他就是个文科生。
方位角,又称作地平经度,是在平面上量度物体之间的角度差的方法之一。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测绘方法反正搜索引擎再怎么解释他也无法理解就是,他能认知的只有“”代表不确定的东西,他进到了某个不确定的地方。
不知名的恐惧在他的脑海里爆炸他的确进到了某个不确定的地方。
此时他身后更是空无一人,蛇守去了哪他根本不清楚,一块巨大的标牌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挂在穹顶,不知从哪射来的高亮探照灯清清楚楚地将上面的“”照得璀璨、反光。
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绝伦的事情
忽然,地面像沼泽般悄无声息地动荡起来,灰尘像蹦跳着的细小气泡,恐惧颤抖,混凝土墙壁像被煮开的沸水,翻滚起巨大的水泡。突然,一个土包状的东西如喷泉般在水泡中开始上涌,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内挖着大洞,土渣堆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宽,几乎要将水泡刺破。土包开始龟裂出指头粗细的裂缝,随着堆积的高度,裂缝越来越大,泥土“簌簌”开始像山体滚落般开始震落,从土包上哆哆嗦嗦地落下。
很奇怪
非常奇怪
他越看心情就越糟糕他在以欣赏的视角面对,而不是人。他看到的是“自然”的鬼斧神工,如同火山喷发岩浆横流,可他反应过来时,才猛然觉得不对劲。土包是横向生长的,但泥土的崩落,却是按照横向的方向飞离,一点儿也没有遵守地球引力。
腿脚变得不那么利索,身体失去了牵引猛地向后倒去,如同被石砖击打般,后脑勺猛地撞到地上,强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衣服在阴冷的环境中被冷汗浸透。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睡着了
李泽心有余悸地望着面前,除了三个由手电筒照出的光斑,哪里有土包,更不用说双头蛇李泽甩了甩头,对上高尔和袁金龙的眼睛,就仿佛海洋馆里看鱼的游客,他是水缸里的小丑鱼。
“师兄,你看见美女了这么入神”袁金龙好奇地盯着他,这种时候他的眼睛竟然以绚烂的绯色闪闪发亮,“再在这浪费时间,被蛇守吃了我可不救你。”
李泽站起身,拍了拍脑袋“校长,地震了怎么办”
“地震能怎么办跑呗。”高尔捕捉到关键点,“哪里地震了”
“你说的。”
“我哪说了”高尔一字一顿,“我就说了还没人能够活着将关于蛇守的情报送出去,以至于守这方面处于一个空白,我可没说地震了。你是不是吓傻了”
“你摔懵了吧师兄”袁金龙耸耸肩,表示同意。
李泽嘴里一阵发苦,高尔和袁金龙却表现出真的不知道的模样,还在低声间接贬低他。可入耳的发声他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李泽突然想起,刚才那声“欢迎回来”的发声和高尔与袁金龙完全一样,只是一个声音高亢,一个声音低沉。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软,仿佛又要再次摔倒在地。皮肤开始像干裂的树皮,似乎轻轻一撕就能扯下一大片。体温也越来越冷,血液几乎禁足在了血管里,心跳变得越来越慢。
他眼皮跳动着,死死地盯着眼前勾肩搭背的两人。
这种变异的恐惧,几乎让他崩溃发疯,他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已经被蛇守吃了,然后变成了新的两只蛇守
他总算知道所谓的精神异常是什么了,他已经开始幻想穿着同样衣服的家伙却被安上了蛇的脑袋,就像索尼子的手办身体却被安上了迪奥布兰度的脑袋一样离谱至极,结果还能接上他的烂话谈笑风生,感觉自己吃了屎一样。
“走吧,这里我们一刻都不能多呆,保不定还会出现什么东西。”高尔走在前面引路。
李泽跟在两人身后,缓步前进,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变得沉默寡言,一句话不说。
“校长,当时你为什么笃定那些蛇不会伤害我们”李泽终于忍不住发问。比起闭嘴见上帝,他更喜欢满嘴胡言的去死。
“守的存在是为了什么”高尔问。
“这个”李泽沉思了很久,“老大他们和我科普过,后来在学院的时候,菲利普教授也拿相关的档案资料给我阅览过,守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守护召唤自己出来的主人。”
“那只猫头鹰就是它们的主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