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子”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儿子。”李泽蹲身拍了拍他的手,“没事,你儿子还活着,只是现在我们没办法,只能等消防队和救护车过来。”
对于男人的遭遇,李泽很是心疼,也很是欣慰,这就是父母,无论安危情急,父母永远是最可靠的港湾,都车祸了自己变成那样了,还能第一时间想着自己的儿子,让他这个失去父母的人痛定思痛。
李泽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愧是军人出身的家伙,勒布都已经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单靠双手把还相连的车顶给拆下说不定勒布以前是搞拆迁队的,可能也搞过汽车维修,对于车的构造了然于心,大有一种庖丁解牛之妙。如果此时给他一把液压剪,指不定他就能自己把车给拆出拿去卖废铁。
“副校长,这里还有一个人。”李泽高呼。
“还有人”勒布问
“那只是副驾驶,主驾驶的人都没在,怎么可能没人”李泽一翻白眼,“这是里面那位的父亲。”
勒布扛着车顶走过来,看到李泽脚边的男人,勒布惊得将车顶丢下,“何鑫”
“认识”
“何止认识。”勒布把手搭在男人的手腕,大有一种老中医的情调,“他是我学生,二十几届前的学生。”
“副校长”何鑫微微一愣。
勒布有些失神,不小心踩到何鑫的衣袖,扯到受伤伤口,“抱歉你是开这辆夏利的人你要去哪”
“我要去昆明”何鑫咬牙切齿,“副校长,麻烦救救我儿子,求求您求求您了。”
“抱歉,这种情况我也不可能救下。”勒布顿了顿,“车体已经严重变形,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儿子哪里受伤,如果我乱动的话,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这种东西还是要让专业的人来话说你开这么快做什么开得比我这个老师还快,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都已经把老师拍在沙滩上了。”
你妹的你也知道自己开得快啊仪表盘上的指针就没下过120,就连区间测速都没能降下这老头子的速度。
“我是有事,才会一直超速行驶。”何鑫有些尴尬。
“我就说你一个能把校规背得滚瓜烂熟的人怎么可能会记不清国的法律法规”勒布搜,“李泽,来帮我”
“呃怎么帮”李泽问。
“各位,谁车上有急救用具借用一下。”勒布对周围停下车上来围观的人群抱以诚意。
“我”一名货车司机举手。
“劳烦了。”
“小事小事。”
货车司机不仅拿来了急救用具,同时也拿来了毛毯,为垫底所用。
同时还有好几个人抽出雨伞,临时搭出急救场所。
“真有人情味,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勒布赞叹。
“你别再超速就行。”李泽耸耸肩,“怎么做”
他们拿出急救箱中的急救用具,止血、包扎、心脏起搏这些急救手段都用上了中途何鑫停止了一两次心跳,直到何鑫猛地咳嗽,吐出一口黑汪汪的血块,他们才放下心。郁结在胸口的淤血吐出来,呼吸变得顺畅说明内脏运转正常,没有受到致命的损伤,这个人也就算是救活了。
李泽松了口气,勒布往裤子上抹了抹手上沾的血,掏出烟想抽,想了想又塞回烟盒里。玛丽从车上走了下来,打大雨滂沱中,有这种迪士尼的美感。
玛丽表情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奇怪,勒布随便问了几句,她也是就“唔”了几声,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用法语聊着什么。
玛丽挽住李泽手臂。
这下算是彻底误会原本只能算是异乡朋友,现在完全被当做国女婿和外国老丈人的行侠仗义,同时看得出这个老丈人对这个女婿特别满意。
李泽忘了要做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勒布则推着车顶在沥青路上,将碎玻璃碎铁推到路边,临时放好警示牌,让堵车的高速空出了两条能行的道路。
慢慢挪到勒布身边,靠着护栏,李泽望着重新按下播放键的高速公路,“他的启示是”
“很普通,就只能让身体机能保持一定程度的顺畅运作。”
“但他一直使用启示。”
“说不定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所以他才会急着去昆明看病。”
“所以才会从香格里拉出来”李泽问。
“只能说可能,他现在伤得挺重,我们只是让他不会死,并止了部分的血,如果救护车再不来,估计就要大量失血死亡。”勒布打量着伞下的何鑫。
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开来。
推来担架床,救护人员迅速到位,点滴、镇静剂、氧气罩在推上车前就分工明确地安装、注射。一位护士采了血样,行色匆匆,估计是验配血腥准备血袋去了。
“专业”勒布伸出拇指,“估计要等好几天才能吃过桥米线了。”
“要陪他们吗”李泽问。
“不仅要陪,还要招聘。”勒布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