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都卖不出去,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可今年看我们大队赚得盆满钵满,其他大队怎么能坐得住今年各个大队的桃子都溢出来了,都不想烂在树上。”
最落后的大队都抖起来了,其他大队肯定不甘落后。
石广顺是揽下个大活,却也不会把话说满。
“闺女,我能不能成干部,就靠这么一次了,要是我真能办成,你爸我就能进公社了。不是大队,是公社啊”
石立夏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啊”
“真真的,要不然你爸能跑这一趟我现在来回车票,还有各种花销都是自己掏腰包的,事要是不成我就没法报销的。”
公社是没有给压力,却也没有给相应的福利,现在就靠着个大萝卜钓着呢。
“爸,这事咱必须得拿下,你放心,我会发动我身边的一切力量帮助你完成的。”石广顺“你可真是我亲闺女啊,我女婿在不在家啊他认识人多”
“别想了,我之前不是说了,他要去趟西北,现在已经走了几天了,现在还没信呢。”
石广顺扼腕“早知道我就早几天过来了,都是那些人不停掰扯,就屁大一点事,扯个半天没完没了,要不是我说再不决定,桃子都要过季了,现在估摸着还没定下来呢。”
“爸,你这么能干,没有你女婿帮忙那也都不是个事。前面已经打开了销路,后面再跑也就容易多了。”
石广顺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被石立夏带着的菜鸟了,他可是跑了好几个公社。虽然这是市里,可又能差多少,因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石广顺卷起袖子,“父女搭配干活不累,闺女,你说画哪,我也来帮忙。”
石立夏吓了一跳“爸,你能行吗别把我的画给毁了,回头可不好补救,这些颜料都是有数的。”
“你这也忒小瞧你爸了吧,你这本事还是接了我的。”
石立夏难以置信“爸,你别啥好的都往自己头上扣啊,妈能同意吗。”
石广顺嗤了一声,拿了个大刷子在桶里沾了点颜料,就在墙上挥舞起来。看他动作潇洒,可衣服愣是没有沾上一滴。
石立夏原本还想制止,可看了一会发现她爸竟然没吹牛
看这姿势,看这动作,明显就是个老手啊。
“爸,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咱们大队墙报制作你都没参与过吧”
“哼哼,那是我不稀罕显摆,我可是正儿八经学过的。”
石立夏好奇极了,“爸,你到底是哪里学的咱们家可是世代贫农,哪有这财力让你学画画啊”
要是放从前,石立夏肯定不信的,可现在看到石广顺这么游刃有余的在墙上作画,她也就信了几分。
“谁跟你说咱们家世代贫农”
石立夏倒吸一口气“爸,你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她可是凭借这个成分横着走,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
还好四周没人,要是被人听到,他们成分有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石广顺一脸淡定“甭担心,你爷爷确实是世代贫农,以前是地主家的佃农。不过你奶奶以前给地主家当过奶妈,我是你奶奶奶的那个小少爷的书童,所以跟着那小少爷学了不少东西。那小少爷学得还没我好,每次都是我帮着他做的功课。”
石立夏舒了一口气“咋以前没听你们说过啊”
要不是手里拿着刷子,手也不大干净,石广顺想给小闺女头上来一下。
“我们怎么没提,你自个不带脑子还怪起我们来了”
石立夏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提得并不多,所以原身也没什么印象。
那家人在解放前就已经跑了,他们走了之后,石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赵婆子当初是奶妈,为了产奶主家在吃食上没有亏待过她,虽然因此石广顺是唯一没有喝过赵婆子奶的孩子,可当时赵婆子拿到工钱补贴了家用,而且时不时也能扣点吃的回家。
石广顺觉得他妈跟他不亲,估摸就是因为小时候没吃过她的奶,也没有被她带着长大,因为赵婆子得去照顾地主家的小少爷,所以亲昵不起来。
小时候他给小少爷当书童,还经常被她妈教训,觉得他占了大便宜。
实际上,伺候人的事哪里是这么好做的,尤其那小少爷骄纵又霸道,当牛做马,挨打挨饿是家常便饭。
小少爷犯错是不会被罚的,人家精贵着呢,都是他们这些下人担着的。小少爷功课没做好,都是石广顺挨揍。
石广顺小时候不懂事,找赵婆子哭过,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还被赵婆子骂身在福中不知福。
石广顺也知道出去也不一定好过,可他妈看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不仅没安慰他关心他,反倒把他骂得更厉害,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地主家跑了没有带他们,把他们丢在当时战火纷飞的地方。赵婆子骂石广顺不争气,小少爷跑的时候竟然没想着带上他,明明他们也带了一些奴仆离开的,石广顺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