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门前,一只老马拖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靠近,最终停了下来。
车夫扭头朝里喊道
“老爷,州牧府到了。
“您该下车了”
李吉阳闻言,伸手将帘子打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环视一圈,看着容颜依旧的州牧府,却不由叹了一口气
“物是人非啊,这州牧府一点儿也没有变化,但却换了主人。”
李吉阳禁不住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州牧啊州牧,你这次怎么就这么拉垮,这么废呢真是枉费我对你信心百倍,觉得这次与宁鹿的争斗,咱们绝对不会输。
“你这种神灵一般的人物,谁能战胜”
然而,这也只是李吉阳的想法。
事实是,州牧被人家一战而灭,被投放到了不知道哪个隐秘的犄角旮旯,这辈子能不能再回来都还两说。
李吉阳絮絮叨叨
“你这个家伙,难道就不知道,你自己败了,我们这些后面跟着你、支持你的人,之后会有多倒霉也不为我们这些人想一想,唉”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劫境武者,这个世界的巅峰人物
居然败的这样干净利落。
“老爷”车夫是跟随李吉阳多年的老人,在他面前,说话并不拘束,宽慰说道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刚刚那位最罪主不是已经说了咱们这些民间势力,并不会清洗,哪怕之前亲近过州牧府,也会既往不咎,一视同仁。
“这种大人物说话,是不会作废的。”
车夫觉得,李吉阳有点儿杞人忧天了,过于担心了。
“你懂个屁”
李吉阳摇头叹息说道
“那位罪主说的话,当然算数,只是,那种人物,却不会时刻关注咱们这些民间小势力,他不敌视咱们,并不代表那些已经成为南炎城官家势力的宁鹿武者们不敌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忧心忡忡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哪怕有罪主话在上面压着,那些人明面上不会对南炎城本地势力怎么样,但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也会让他们很难受。
车夫的格局不够,哪里会想那么多,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无所谓,光棍说道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果这里真的待不下去,那咱们就换个地盘儿,从新发展呗。
“反正,你的年纪也不大,既然能白手起家创下白鹤商会,那在其他地方,一样可以东山再起的”
他倒是对李吉阳充满信心。
“嚯你说的倒是简单,老子能够创下白鹤商会,可不单单只是凭借个人的努力,还有很多人的帮助,以及各种天时地利,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否则的话,即便以我此时的修为,再想创下同样规模的势力,也会千难万难。”
说罢,李吉阳也不禁笑了起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看看这些新掌权的官家势力,对咱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真的有恶意,那即便再舍不得,咱们也得远走他乡,重新创业了。
“毕竟,基业再重要,但人家有敌意的话,咱们也没法在这儿多待,否则,阴沟里翻船,被人暗算,那就更惨了。”
说完这句,他不再理会车夫,走上台阶,表明身了份,就走入了州牧府。
经过简单的检查,跨过一列列被重甲包裹的宁鹿军将士,李吉阳轻车熟路的来到州牧府议事大厅,环视一扫,发现这里还是有很多熟人的。
他快步靠拢过去,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侧头朝着一位朋友打了声招呼,说道
“张兄,你是来的可够早的。”
他口中的这位张兄,是南炎城一位小家族的家主,个子不高,但眉眼之间透露出几分狡猾,显得人很猥琐。
这个家伙,平日也惯会见风使舵。
“哎新官家邀请咱们过来议事,能不早点儿来吗不然的话,被人家记在心里,将来给咱们小鞋穿,那不就难了。”
这位张姓家主说出了心里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话说的李吉阳感同身受,若是以前,哪怕是州牧相请,他也得摆摆架子,想来就来,想拖时间就拖时间,大不了被州牧小惩大诫一番而已。
但现在还摸不清那位罪主的脾气,所以,得到传唤,都第一时间赶来了。
而且,他们这里很多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以前州牧府的影子,与以前的官家大多有些关系,现在自然不敢放肆,一个个低调的很,老实得很。
李吉阳压低声音,询问说道
“也不知道,这次新官家传唤咱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张姓男子撇了下嘴巴,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无外乎就是安抚、打压、警告呗,也就这套组合拳,还能怎么样”
李吉阳闻言,心中略松。
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