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弓闪耀,金弦飞弹,顷刻间也不知射出多少“灵箭”。
交缠的五行法术互冲互卷,却在失控前的最后一刻,被雨落弓当做“箭矢”,飞射出去。
法术之威,相冲湮灭,化作暴虐的末世火雨,疯狂砸在飞舟之上。
飞舟一折,刚想变换形态,但为时已晚。浩荡之力瞬间撕碎光罩护甲,将飞舟彻底吞噬。
冗水十四郎浑身偃甲尽毁,凄声惨叫,眼前最后的一幕,却是庞然黄金战车像弩箭一样飞射过来,砸在头上,碎裂成漫天金光
“哈哈哈哈跳梁小丑,我把你挫骨扬灰,算不算破了你这御阵”雒原浑身灵光消散,终于可以放声大笑。
可那一瞬,金甲巨人忽然飞起一步,手中巨剑流星般掷出,直刺雒原后背。
而雒原似乎早有防备,魔气倒卷,反倒困住了势竭的金甲巨人。
时光一转,雒原划过一道虚影,闪开巨剑,反身将雷鸣弓拉满弦火羽荡魔矢倾注着真阳破魔之火,如火凤燎原,一箭洞穿了金甲巨人的胸膛,又炸出一具冗水十四郎的“尸身”
“沈思,你也太无耻了吧连偷袭都不敢用真身”
雒原真想啐那俩无耻之徒一脸,他想到了傀儡假身的可能,也想到了对手可能会趁他放松的时候偷袭,却没想到沈思也能这么无耻
“哈哈哈本座乃临渊先生弟子,自然有造灵化人,以假乱真的本事看看,本座的万千法相,哪个是真”
山野间回荡着沈思得意的奸笑,每队机关人中,都有一个面目相似,惟妙惟肖的“天机冗水十四郎”,在那摆出各种嘲讽的姿态,尽情挑衅。
雒原暗自骂了声娘,他用破幻天眼反复查看过,可那根本不是“幻术”就是用机关术造出“血肉之躯”,一模一样。
“玄门弟子,不过如此,本座法身无穷无尽,就算你有元婴之能,天地灵气任你采取,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面对持矛架弩的“千军万马”,嚣张挑衅的诸多“匪酋”,雒原忽然一声长叹。
叹声中,满是萧索孤寂的古意。引得漫天灵气化作虹霞,绕其身边,悠悠一荡
叹声中,他背着手,脚踏虹桥,向天一步。
那一步,如登天阶。
天阶上的身影轻轻一挥手,漫天虹霞如烟如缕,在他身后汇成一张巨大的圆盘。
圆盘一分为五,涌动着五色之气。五柄材光各异的仙剑仿佛轮轴,卷动五色灵气,缓缓旋转
“獐头鼠目之辈,插标卖首小儿,今日,就教你见识一下我五灵散人的盖世神通”
“大五行剑阵”
五色仙剑一分,五行轮盘中挤压的灵气迸射而出,化作一支支剑光,漫天彻地,无物不斩。
五柄仙剑一齐斩下,浩瀚剑意如天铡落下,更是天地变色,万物尽摧
哪用什么“剑阵”,只凭五色仙剑,便足以荡平天下
一具具机关甲人淹没在无穷剑光中,一个个嚣张的“冗水十四郎”纷纷授首,“尸横遍野”,惨叫连声。
山野尽头之处,一座伪装成土丘的机关屋在剑雨中无处遁形,变幻成不系舟的形状,想要逃命可茫茫剑影贯天彻地,又能躲到哪去
五柄仙剑倏然而至,破开不系舟厚重的护甲,如穿腐土
可就在那一刻,天地间灵光一滞,光芒尽散,仿佛陷入灭世之永黯。
“五灵散人”一跤摔在地上,又变回一头雾水的原大侠。
“山野天地”消失不见,眼前只是机关屋中的一座隔间,遍地冒烟的机关零件沈思滚倒在地上,放声哀嚎,“我的不系舟、我的机关人我的心血啊”
“阿原,你也太狠了”
叼着烟斗的胡不归从沈思身后冲出来,照头就是一个爆栗,“沈、十四郎你个铁憨憨”
“有你这么挑衅的么还就算你有元婴之能你是主阵者这不是帮他吹牛呢么”
再一次体验了“五剑平天下”的绝世神威,原大侠飘飘若仙,朗笑一声,“什么六艺大阵,不过如此”
胡不归气急败坏,怒道“你在那嚣张个屁啊,谁说你赢了”
“这、这还不算赢”
“废话早就说了御阵中天地灵气有限,用完了就是你输你把天地灵气抽得阵都崩溃了,还赢个屁啊”
“大师兄,我就说不要搞这么大”沈思四顾茫然,带着哭腔,“这一下子灵源就用掉了一半,要修复御阵,又一大笔开销这么下去,六艺大阵撑不了几天就要关门了”
“打住你小子这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么”胡不归怒喝一声,又扭头一指雒原,“还有你,以后禁止你用这招御阵你已经输了,一边玩去”
眼前一晃,原大侠又回到六角回廊上,只见御阵前不知何时竖起一牌,上书“维修中,走开”
原大侠暗骂大师兄无耻,反正在自己心中,已经算是赢了,而且赢得酣畅淋漓
带着“五剑平天下”的爽利,原大侠信步又走进一座“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