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贱人呢叫她出来”
两个汉子一瘦一胖,一黑一白,怒气冲天地找过来,自然将怒火发泄在摊前的原大侠身上。
雒原不禁愕然问道“怎么你们俩受了骗”
“废话,那小贱人卖给我的小乾坤袋跟个气球一样,必须输入真气才有储物空间。一旦真气泄了就成了布袋子,这不是废品么”
黑瘦汉子说完,又一指旁边的白胖汉子,“那小贱人卖给我兄弟的酒囊也是次品,一个时辰下来就生出一滴酒,够谁喝的”
“我们龙虎兄弟纵横江湖多年,未尝一败。那小贱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吧”
这等凌人的气势,雒原赶忙用魂眼一扫,却惊得连连眨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一对炼气一层根本都算不上修士,就是俩江湖把式。
这等修为,也敢在坊市上大呼小叫,雒原不由得肃然起敬,拱手道“敢问二位名号”
“照过来照过去,东海一条龙,范龙在此”
另一个白胖汉子也憨声道“西山一匹虎,郝虎大爷”
原大侠连忙让到一旁,道“二位大爷请坐,我也是来买东西的,这摊主取货去了,二位在这等会便是。”
范龙郝虎二人这才放过他,一脚踢翻摊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而雒原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只等看乐子。
这一等又是小半个时辰,雒原终于明白了,那岐小姐还当真是个小骗子,也压根没打算回来。
雒原正想拿出云湖笔来检查一下,地上坐着的范龙大爷忽然没了耐心,放声大吼起来。
“小子,那小贱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莫不是和她一伙的,在这诓骗老子吧”
雒原嘿嘿一笑道“二位爷,我也是来买东西的。你看这几样也都是残次品,那女孩还欠我东西,我也是被坑了。”
范龙眼珠一转,道“呸,看你贼眉鼠眼的,定是那小贱人的同伙。她若是不回来,我就拿你是问”
难得原大侠好脾气一把想看看戏,没想到麻烦还是找到头上,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怎么想抢那就来吧。”
人高马大的郝虎却上前一拉范龙的袖子,道“大哥,这里不能随便打劫的”
“谁他么说要打劫了”范龙反手给了郝虎一巴掌,转头望向雒原,提足真气,大吼一声“他这是欺诈,我要与他上擂台分说”
一听“擂台”,顿时呼啦一下围上来一群人,早有好事者给原大侠讲了坊市擂台的规矩有仇有怨的,上擂台自己解决,打赢了拿走说好的财物,别出人命就行。
原大侠堂堂一个筑基高手,居然被两个江湖把式挑战打擂,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几句话架住龙虎兄弟,三人便在众人簇拥下奔擂台而去。
擂台位于坊市一角,三尺高的一座石台,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别说上擂,连人群都挤不进去,只能勉强听听台下人的议论。
“风无泪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已经连胜十七场了,早知道从一开始就押他,现在早发了大财了。”
“现在押也不晚,你看那黑衣剑客一脸衰败相,怎么可能是风少侠的对手”
话音刚落,擂台上剑光一闪,台下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真让台下人说着了,擂台上那身穿黑衣的剑客长剑折断、面如死灰,已然败下阵来。
那剑光实在太快,雒原竟没看清是如何出手的。再看那获胜的少年,手持一柄湛光如雪的细剑,白衣飘飘一尘不染,唯有袖口用上金丝绣着一道剑纹。
“剑宗弟子”雒原不由得吃了一惊,全天下最让他神往的门派,除了天玄门、便是剑宗。剑宗也正是仙盟之中仅次于天玄门的“天下第一宗”。
风国西陲峰峦叠起,山势有如天梯。而天梯之上却有一山卓然挺立,傲视诸峰,如倒插之剑直指苍天,自古名为天剑山。
上古时天剑山上曾有一仙宗名为天剑宗,大劫之后道法再兴之时,亦有后人获得传承,重建山门。但新生的天剑宗传承残缺,一直困守西陲,默默无名,直到一位盖世之才横空出世剑道人,纵横一生五百载,天下无敌。
剑道人以剑为名,不喜“天”字位于剑前,便将天字削去,改名为剑山、剑宗从此,天下不得有一人、将一字置于剑字之前,不得有一宗一派再冠以剑字为名。
世间千百“剑宗”、“剑派”由此绝迹,唯有剑宗独一无二,长存于世。
而后剑宗人才辈出,虽有洞玄祖师以绝世之才将玄门引向不可动摇的辉煌之世,但剑宗一直孤傲地矗立在神州极西,天下第一宗的位置无人能动摇。
雒原回过神来,运起天眼术一看,那名为风无泪的少年丹田处一道白光如剑,凝练如实,已是凝元顶峰的修为。袖口上一道金丝剑纹,当是内门弟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无论修为、资质、还是出身,都可谓世上顶尖。
台上的风无泪收剑而立,本对台下的熙攘喧嚣毫不在意,可他忽然目光一转,在人群中锁定一人,开口道“好剑、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