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样的阿原兄弟果然天赋过人。”
胡不归叼着烟,卖力地拍了拍手,像是看到心爱弟子出师的老师父一样,脸上尤带着几分欣慰。
“这一剑的威力已经不下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不过你现在能使出这招剑破苍穹,靠的完全是这剑胚自身郁积的灵气,而我给你的两根拐棍也早晚会消磨干净,都不是长久之计。因此这一招威力虽大,却不可乱用,更不能得意自满,还是要按部就班地不断修炼,直至打通小周天,做到真气外放,才算是你真正的本事。扯远了扯远了,你还是趁热打铁,好好揣摩一下吧。”
阿原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点头应了一声,便又举剑练了起来。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需要三道真气连动,一开始阿原对整套法门还十分生疏,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失误便会前功尽弃。屏气凝神半柱香的工夫才能挥出一剑,而一剑斩下,树木应声而折,那畅快无比的感觉又会将憋闷与紧张一扫而空。
阿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拖着沉重的雪犁爬了半天的坡,才能体会从坡顶一滑而下的畅快。
沉浸在这种快乐中,仿佛便看到梦想一步步走进。每次看到剑上三尺青芒,阿原都像是脚下生风,似乎轻轻一跃就能御剑光而起,荡遍神州天下。
阿原这一练就是快一个时辰,可谓乐此不疲,其间胡不归不得不又渡了两次真气给他。
经过一番苦练和胡不归的不断提点,阿原进步神速,只要蓄足真气,一个呼吸之间就可以挥出一剑,渐渐积累了不少心得。
原来在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古剑上的灵气会在剑刃上缓缓流动,自发地形成一道屏障,阻止更多灵气外泄。而胡不归的两道真气就像是一个做好的机关,一旦阿原用真气触发便会在那道屏障上打开一个缺口。郁积的灵气瞬间汹涌而出,随着剑意化作剑芒,切金断玉,锐不可当。
眼下古剑千年郁积的灵气还十分充裕,剑芒的强弱只取决于阿原真气冲撞的力道,也与剑意是否浓烈有关。但像阿原斩蛇时那样激起冲天剑芒,也实在消耗不起。不过古剑本身已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一般只要轻轻激荡一下剑气即可。
说白了,灵气满溢的古剑就像是一只神兵巨弩,阿原只要扣一下扳机,便所向披靡。如此再练下去也没什么进步的空间,阿原这才一抹脸上的汗水,略带遗憾地道“胡大哥,就先练到这吧。”
胡不归早已消耗了无数烟草,正昏昏欲睡,一听连忙点头道“好好,练成这样足够了。还剩一个多时辰了,下面两式可得快点讲才行。”
胡不归站起身来,示意阿原坐好,接着运掌如飞,在他头顶、两臂、胸背、两膝分别拍入七道真气。阿原现在已经适应了那酥麻如电的感觉,但是这么多道金相真气一齐注入,与他的锻骨真气连接在一起,一时喧宾夺主,将丹田真气完全包裹在里面,像是穿上了一件金甲。
胡不归总算掐灭了烟,正色道“第二式叫做铁臂铜身,乃是防御的绝技。这一式激发全身的金相真气,有如金甲披身一般,刀枪不入,暗箭难伤。”
“刀、刀枪不入”阿原不由得叫出声来,“剑破苍穹”已经是威力巨大的攻击手段,再练成这刀枪不入的铁臂铜身,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难怪胡不归说轩辕三式一成足以纵横江湖。
有了上一式的领悟,这次胡不归讲起来就顺畅了许多,阿原也很快就听懂了。“金甲”胡不归已经替他穿好,他要做的只是激发周身金相真气,“张开甲叶”而已。
对金相真气来说,疏导流转如锻铁成兵一般困难,而激发起来却容易得很,只要闭气存念即可。打个比方的话,就像点亮油灯,只要还有灯油,灯就会一直亮下去。
领悟了几处关窍,阿原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默运法门驱动锻骨真气,一点一点激发胡不归渡来的金相真气。一阵阵酥麻,阿原只觉浑身皮肉都没了知觉,肌肉伸缩间竟吱吱作响,隐隐透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胡不归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操起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打在阿原背上。树枝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而阿原却毫发无损,半点痛疼感也没有。
还没等阿原有所反应,胡不归怪笑一声,一顿棍棒拳脚雨点一般打过来。阿原刚刚扬起的嘴角顿时咧了开来,差点大声叫娘。
原来他离真正的刀枪不入还差得很远,胡不归拳脚间明显不带真气,可打在身上还是十分疼痛。深吸闭气的话还好,若是气息一泄,便痛入骨髓。若当真一剑刺过来,就算不扎个透明窟窿,受伤流血也是跑不了的。只有将真气激发到更高层次,身上的疼痛才会减轻。
这一番历练与方才意气风发地剑破苍穹,砍树折枝截然相反。阿原一味挨打,胡不归出手之快,他就算想躲也躲不开,只能举着双臂硬挨,不停地调整真气,领悟法门。
不过这番苦头倒也不白吃,在拳脚交加下,阿原不断领悟“铁臂铜身”的要诀,渐渐的拳脚打在身上也就没那么疼了。
足足打了小半个时辰,胡不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