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杀完身前的又一位吴军,明明可占据吴军战船的魏延,却直接从甲板上跳下,又回到了原来的走舸之中。
待身形立稳之后,魏延不理睬身旁对他畏惧不已的吴军前锋,他将目光看向了数千吴军的身后。
那是州陵港口的方向。
目光一锁定,魏延又很快动了起来。
在多轮的拼杀之下,跟随在魏延身边的走舸少了几艘。
但这并未对魏延前进的想法,产生哪怕是一丝阻碍。
不断的催促声从魏延的口中发出,在魏延的催促下,十数艘走舸行进的速度又猛然快上了几分。
为何魏延要选择走舸,作为自己冲锋的“坐骑”
因为走舸尽管有多般不好,但它在水面上的速度,却是当世任何船只都无法比拟的。
快到极致的十余艘走舸,就像糜旸亲手射出的利箭一般,朝着州陵的要害射去。
潘璋是有想到过,以港口内的那数百艘运输船,是难以抵挡住顺流而下的汉军水军的。
毕竟吴军将领们一直鄙视的是荆州水军的战船,却从未鄙视过荆州水军的作战能力。
明知可能挡不住,却还是下令出击,在于潘璋想拖延时间。
拖延到他有时间能召集城内士卒,拖延到他能率领吴军在岸上列成阻击之势。
半渡而击
可潘璋能想到的,糜旸会想不到吗
糜旸给魏延下达的命令,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登岸
魏延前进的方向,很快被在不断后退的几位吴军将领注视到。
察觉到魏延的意图后,他们不免又惊又怒。
只是在惊怒交加后,那几位吴军将领却知道,他们不能再退了。
今日的水战可以输。
可要是让魏延一路迅速打穿至港口中,要是让跟在魏延身后的汉军在短时间内顺利登岸,到那时州陵城可就危险了
能被潘璋视为心腹,这几位吴军将领的能力如何暂且不论,为潘璋效死的心总是有的。
于是在相互对视一眼后,他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那几位吴军将领,带领着各自的亲卫,先后朝着魏延前进的方向杀去。
为首的吴军将领,名为潘成。
身为潘璋族弟的他,一向以善武深得潘璋喜爱。
可当潘成来至魏延身前后,他竟然还未能坚持三个回合,就被魏延手中的大刀,给砍下了首级。
潘成之后,是为陈贵。
陈贵之后,是为张理。
张理之后,则是王昱、林镗等人。
他们俱是吴军的校尉,以往他们在军中也各自被赞为江东豪杰。
可就是这样的身份,就是这样的赞誉,对魏延来说,取他们的性命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俱是些什么玩意
只是魏延觉得寻常的事,落在周围的吴军眼中,带给他们的感觉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因魏延杀得太过兴起,他并未注意到他身旁的两面灵幡,在这时都沾满了来自吴军的鲜血。
原本通体皆白的灵幡,早已变得血红妖异。
而当血红的灵幡,在江风的吹动下飘飘飞舞之际,看到这一幕的吴军,都以为那两面灵幡,真是汉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索魂幡。
凡两幡所到之处,竟无一吴军生机
这样的错觉,如何不让剩下的吴军胆寒
而随着许多将官的战死,胆寒的吴军又怎能再组织起防御的阵型
在魏延及越来越多的汉军迅猛的冲击下,数千吴军水军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逃”,就是这声“逃”,引发了吴军的大溃败。
有的吴军跳入水中,乞求遁水逃生。
有的吴军猛转船头,想着避开汉军。
更多的吴军,则是在汉军来到他们身前时,直接跪地请降。
但或许吴军求生的方式多种多样,可有一点他们是共通的。
那就是在汉军前往州陵港口的水面上,再无有活着的吴军敢待着。
魏延持幡所至之处,吴军皆如丧家之犬,无不溃散
如此局面,区区一州陵港口,岂有意外
不久后满脸血污的魏延将两面血幡,重重地插在了州陵的土地之上。
当血幡落地之后,这一刻它们却诡异的停止了飘舞。
似是吸足了血,又似回家了不敢再招摇。
在魏延的迎接下,糜旸踏上了州陵的土地上。
在糜旸看着州陵周围地势的时候,魏延一脸兴奋地在身旁说道
“大司马您可知道,在我登上岸时,正好瞧见吴狗们在岸上列阵。
但那时他们列阵未毕,一见到我的出现,就都吓得跑回了城中。”
魏延性格一向张扬,而今日一战的确打的痛快,魏延会急着向糜旸倾诉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