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询问,他没故作不回应。
“鄙人名柳隐,现任天策上将帐下平难校尉。”
柳隐回答的很是自然,但张温与周鲂二人在听到柳隐的回答后,却顿时愠怒起来。
糜旸竟然只派出一区区校尉来迎接他们
要知道为了这次出使能引起大汉的重视,在出使前张温被孙权拜为太仆,周鲂被孙权拜为散骑常侍。
太仆身为九卿之一自不必说,就连散骑常侍也是一常人难以企及的职位。
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糜旸派出迎接他们的人,却只是一校尉,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糜旸不在,或许是真的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周鲂再也忍耐不住,他伸手指着柳隐斥道
“吾等乃吴国使臣,汝等岂可欺人太甚。
汝等不怕今日所为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大汉无大国气度吗”
“士可杀,不可辱。
若让吾忍受屈辱而进长安,吾宁愿血洒于此。”
周鲂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手指都在颤抖。
可面对着周鲂的愤怒,柳隐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柳隐先是恭敬地遥指了一下身后的金色战旗,他言道
“本朝大司马以自身将旗,相迎尔等入长安,已然是礼敬至极。
你怎可污蔑我朝欺你,辱你
相反我朝大司马将旗在此,正所谓见将旗如见本尊,如此礼敬尔等却还不知好歹的话,那就是尔等过于狂妄。”
“大司马不喜欢狂妄的使者。”
说完这句话后,柳隐率先抽出腰间的佩刀,而随着柳隐的抽刀,他身后的数千骑军也纷纷将腰间的佩刀抽出高高举起。
数千刃钢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见到数千汉军一言不合就拔刀,张温与周鲂都瞬间被吓得愣住了。
可望着那面将旗,再琢磨着柳隐方才说的话,张温与周鲂一时之间竟都没办法做出反驳。
在世人看来,糜旸派出他的将旗远行百里来迎接,的确就是一种礼敬呀,至于实际情况世人又怎么会完全知道呢
重要的是现在先别管世人怎么想,张温与周鲂相信,一旦有口实被汉军抓到,那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通例,是会作废掉的
一想到这一点,张温与周鲂就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刻,还是机警的周鲂反应更快。
在张温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周鲂率先一跃跳上柳隐为他准备的战马,然后笑着对柳隐言道
“将军说笑了。”
周鲂的表现,真的把张温看呆了呀
只是在孙权的影响下,江东上下多的是“忍辱负重”之人,见周鲂都如此,张温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爬上了马。
看见周鲂与张温上马的举动后,柳隐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不过柳隐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率领着数千汉军“押着”几名有马骑的东吴使者朝着长安的方向快速赶去。
嗯,在道路两旁田野中的百姓看来,那几名垂头丧气的江东贼子,就是被押着走的。
哪怕距离太远听不到对话,可周鲂前倨后恭的举动,还是被眼神好的百姓所捕捉到。
在看到这一幕后,登时就有不少田野间的孩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而在汉代,孩童可谓是最具创造力的一个群体之一。
渐渐的,在百里绵延田野间,有着一首童谣响起
“吴蛮入武关,金旗相迎之。金旗隐,吴蛮怒。金旗舞,吴蛮伏。”
随着汉军骑军的不断行进,这首童谣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在田野间不断传播着。
吴蛮,好好笑哦
日光慢慢退去,漫天星光登上了长安城的上空。
而第一时间,糜旸的大司马府内也点起了烛火。
烛火摇曳下,蒋济捧着一些案牍来到糜旸的身前。
察觉到蒋济的到来,糜旸开口问道“柳隐回来了吗”
面对糜旸的询问,蒋济快速答道“尚未。
但至多明日,他们就该入长安了。”
听到蒋济的回答后,糜旸不置可否,随后糜旸抬头借助着烛火看到了蒋济脸上似有疑惑的神色。
糜旸清楚蒋济在疑惑什么,蒋济在疑惑糜旸为何要让柳隐特意羞辱东吴使者。
当然糜旸此举从情理上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错。
汉人向来讲究快意恩仇,而东吴屡次背盟,还意图在刘备死后抹黑他的清誉,身为刘备的爱徒糜旸应该有所表示。
但蒋济却觉得糜旸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还为了什么呢
糜旸不介意为蒋济解答他的疑惑“当年公安之战,孤之所以会获胜,很多人以为皆是孤筹谋有方所至。
一开始孤也是如此觉得的。
可是后来,孤却从孤的伯父口中得知了一件隐秘。”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