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诸葛亮心中的治政之道,而现在也是糜旸心中的治政之道。
或许糜旸想在梁州进行大刀阔斧改革的原因有许多个,但不想辜负那夜诸葛亮的传道解惑之恩,肯定是那诸多原因中颇为重要的一点。
想起那位大贤的音容,糜旸脸上的疲累瞬间消失不见。
糜旸是幸运的,他这一世得到了太多人的卷顾。
所以他必须要对得起,那沉重如山的卷顾。
他真的很想真正成为,诸葛丞相的入室弟子。
吕的办事效率是很快的。
就在糜旸还未启程从南郑离开之时,由法邈负责草拟的“均田制”的详细内容,就已经在吕的安排之下,开始以南郑为中心,向着整个梁州快速的宣示而去。
当不久整个梁州都知道糜旸要实施均田制之后,本来就处在动荡之中的梁州瞬间变得更加动荡起来。
相比于之前在梁州发生的“诸姓之乱”,现在因为均田制所引起的动荡,更加体现在精神层面。
毕竟之前三长制只是简单的户籍管理制度改革,但均田制这项改革,糜旸却是直接将触角伸向了土地方面。
土地与人口,一向是封建社会中最敏感的两个政治底线。
这种动荡大多只是发生在那些幸存的世家豪族之间,只是他们明知道这项制度对他们不利,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力量阻止糜旸了。
况且尽管均田制相比于以前的土地制度,让他们以后的很多手段都使不出来。
但只要他们以后不整天想着荫庇人口与兼并良田,那么均田制这项制度他们也是会有受益的。
在知道无法阻止的情况下,再加上均田制不完全对他们没好处。
所以梁州中幸存的那些世家豪族哪怕心中有多不愿这项制度实施,但他们心中倒也没起来反对的念头。
而对于陆续被解放出来的广大庶民来说,他们在三长的传播之下听到均田制这项制度后,他们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的。
广大庶民绝大部分都没读过什么书,但他们却知道土地是他们在世间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均田制的宣布,代表着糜旸即将在梁州对他们进行授田。
尽管糜旸的授田,有当世的授田有着一些不同,并且露田并不是完全属于他们所有。
但是露田不是他们的,桑田是他们的呀。
况且露田产出的所有产出,他们自己是可以留下很大一部分的。
只要这一点有所保障,那么所有权不是他们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百姓都是务实的。
要知道他们之前都是被世家豪强荫庇的人口,说白了就是世家豪强的奴隶。
往日之中田是他们种,但田地的收成,却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更不提除此之外,他们平时在世家豪强那里所受的欺辱了。
但是如今梁州官府明确保证,田地还是他们来种,收成却大部分是他们的。
甚至官府还会种子及耕牛,并且对于这一点,官府只会象征性的收点租金。
这种种巨大的转变,足以让任何一位农民感到难以置信与欣喜若狂。
梁州中凡是有听到均田制即将实施的庶民,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只要能给他们田地,并且不对他们收取苛捐杂税。
那么世代以耕织为家业的广大庶民心中坚信,他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整个梁州的农业迅速发展起来。
而且只要糜旸没有欺骗他们,愿意给他们一份安稳的未来,那么以后一应的赋税杂役,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满足糜旸。
这便是当世广大庶民心中,最淳朴的诉求与愿望。
因为这种强烈的诉求与愿望,糜旸很快就赢得了整个梁州庶民的心。
在洛水放屁还未出现前,以糜旸这种身份公示的政策,基本上是很容易得到百姓信任的。
而只要糜旸后来不食言,那么梁州的广大庶民的民心,就会一直坚定的巩固在糜旸的身上。
让糜旸在梁州的地位,变得无可替代起来。
只是随着均田制这项制度继续在梁州传播,曹魏、以及各方心怀鬼胎的探子也很快探得了这个消息。
曹魏的探子反应如何暂且不表。
就说那些益州士族的探子探得这个消息后,他们纷纷脸色大变。
被益州士族派来梁州的探子,大多是他们信得过的族人。
同样是世家豪族的人,他们当然知道这项制度若一旦真正实施下去,那对他们家族的利益造成的损害有多大。
与梁州世家不同,益州世家目前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本来在得知糜旸在搞什么三长制之后,就已经让众多益州士族感到不安,现在糜旸又搞出均田制,这无疑是对他们的正面宣战
家族利益,绝对不可受到侵犯。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众多益州士族的探子,立马以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