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时,立马就将吴懿心中犹疑的情绪给驱散。阑
糜旸这句话似是在开玩笑,但其实却是在提醒吴懿,他是在众人面前征拜的,无须怀疑他的此番征拜有假。
这是糜旸看出吴懿犹疑的原因后,对他做出的一种提醒。
而政治情商本就不低的吴懿当然听出了糜旸言语中的提醒,所以他在听完糜旸的那句话后,立马对着糜旸一拜道
“臣领命。”
既然糜旸无其他用意,担任文学从事一职又对他有着利益,吴懿没有理由不接受。
糜旸见吴懿答应他的征拜后,他便笑着亲自虚扶吴懿回到他的原位上。
糜旸的这番作态,在外人看来可是给了吴懿十分深重的礼遇。阑
而糜旸让吴懿担任文学从事的举动,更让在场的众人觉得糜旸是个宽厚仁义之主。
毕竟刚才吴懿不想交出兵权的迟疑,可是被众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在有这种前科之下,糜旸非但不怪罪吴懿,还对他委以重任,这样的行为足可令人称道。
当然让众人更没想到的是,糜旸在吴懿坐在位子上后,他便高站在宴席中间当众宣布道
“吴君是深明大义的国士,其余诸卿亦是一心为公的忠臣,既是忠臣,怎可不赏”
“待一会宴席解散之后,我会派人一一前往诸卿府上赏赐金银”
当糜旸要大发赏赐的命令出来后,在场的众人脸上齐齐浮现喜色。阑
他们本来以为或许只有吴懿才有恩赏,没想到身份地位远不如吴懿的他们竟然也有。
虽然他们受到的恩赏是金银,但这也已经是让众人感到十分满意了。
于是乎宴席中顷刻间响起热烈的谢恩之声。
那一阵阵热烈的犹如潮水般的谢恩声,将方才宴席中沉重紧张的气氛给一扫而空。
亦让回到位子上坐好的吴懿,无奈地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而在吴懿闭上眼睛后,糜旸下令宴会重新开始。
在糜旸的命令下,宴席中的舞乐再现,场中的气氛很快又变得热闹起来。阑
甚至由于糜旸大加恩赏的举动,现在宴席中的气氛比方才更加放松,更加让人陶醉。
那弥漫在场中放松、陶醉的气氛,悄然间掩盖住了方才宴席中一场政治夺权事件的真相。
今夜糜旸的杯酒释兵权,是梁州上下团结一致的表现,绝不是一场夺权事件。
哪怕这件事传到成都,刘备等人也会如此以为的。
临近深夜,州牧府中的宴会渐渐散场。
今晚参与这场宴会的梁州上下君臣,都喝了不少酒。阑
在宴会结束后,众臣子都在随从的搀扶下各自回到了府中。
在众臣子中,因为府邸就在附近,所以吴氏兄弟是最早回到府中的那一批大臣。
可是在回到府中后,吴懿与吴班的脸上的醉意就顷刻间消失不见。
吴班有意识地屏退左右随从,他亲自搀扶着吴懿进入他的寝室中。
等进入寝室中后,吴班再也难掩心中的愤怒,他对着吴懿言道
“糜子成也太过胆大妄为了,兄长的兵权是陛下亲授的,他怎么能就此收回”
听着吴班的怨言吴懿却并没有回应。阑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见吴懿没有反应,吴班不禁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鼓噪道“兄长,我们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既然糜子成不义,那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
看着吴班那副愤怒不已的样子,吴懿微抬眼角看向吴班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吴班看见吴懿终于有所回应,他脸上马上浮现喜色道“兄长是陛下亲封的征北将军,现在却突然被糜子成收缴兵权,兄长何不上书陛下言明此事原委
他是外戚,我等难道不是吗
有皇后在一旁为我等美言,想来陛下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
当听完吴班的话语后,吴懿见吴班的脸上流露出信心满满的样子,他眼神中却满是失望。阑
他的这个弟弟论冲锋陷阵是一位好手,但于政治一项上,敏感性却太低了。
吴懿压低声音制止吴班道“我们是外戚不错,但他却既是外戚,又是宗室。”
吴懿的这句回答,很直接地表达了他的态度。
可是吴班却还是有些不甘,他不禁上前一步对着吴懿问道“难道你我兄弟,从此就只能埋头于文学之事了吗”
“兄长难道你忘记当初带领族人,入川时的雄心壮志了吗”
因为内心中的急切,所以吴班的这两句话语气显得有些急。
而吴班语气中的急切,却点燃了吴懿心中一直在压抑的怒火。阑
吴懿陡然站起身看着他身前这个不开窍的弟弟,他不禁对他怒斥道
“纵使我不愿,不忘又如何
若糜旸强夺兵权,若糜旸夺兵权而无善后,我都有办法扭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