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如主动给刘禅放个假,让他与糜旸好好叙叙旧。
在尹籍走后,刘禅悄悄长舒了口气,而后他用不解的目光问道“为何表兄方才不让我向你行礼”
“以前表兄未离开成都前,都是禅先主动向表兄行礼的。”
面对刘禅的疑问,看着眼前已经长高了不少的表弟,糜旸笑着回答道
“之前公嗣只是大王公子,未有名分在身,你我之间交往以长幼为先。”
“但公嗣现在是太子,太子乃半君,岂有君向臣行礼的”
古代男子二十而冠,代表成年,成年之后方才取字。
但其实很多人的字并不是成年后才获得。
提前给子侄取字,有着希望子侄快点长大的美好期望。
当初刘备立刘禅为王太子后,便顺势为刘禅取字为公嗣。
糜旸的回答让刘禅的眉毛微微皱起,但他也没在这件事上多作思考。
在糜旸回答之后,刘禅因为身高还未完全长开,所以他便拉着糜旸的衣袖来到他的内殿之中。
崇文殿不仅是刘禅学习的场所,更是他的居所所在。
在带着糜旸进入内殿中后,刘禅挥手屏退了内殿中的所有侍者。
刘禅让糜旸在内殿中的书桉前坐下,而后他便小跑去他的床榻旁的书架所在,从上面取下一个锦盒。
刘禅抱着这个锦盒,一脸神秘的来到糜旸身前坐下。
他将这个锦盒放在书桉上推到糜旸身前,随后他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一本书籍。
他脸上浮现得意之色对糜旸言道“前年表兄出发去荆州之前,曾在我面前感慨离开成都之后,不能再聆听诸位名师教诲。”
“表兄的话那时就记在我心中。”
“后来表兄走后,每逢各位名师教导我经书典籍之时,我都会将各位名师的见解一字不落的记录之下。”
“我想的是,表兄虽然不在成都了,但是我把那些名师的教诲见解都记录下来。
这样等表兄回来后,看到我记录的这些文字,也约莫可以当做现场聆听了。”
“在我长久的记录之下,不知不觉,那些名师的教诲见解,竟已经布满了一本书籍。”
“表兄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再重新记录一本了。”
说完后,刘禅取出那本书籍,一页页翻开给糜旸看。
看在那本书籍上密集却工整的字迹,糜旸不禁在脑海中浮现起刘禅在昏暗的灯光下,轻咬笔头奋笔疾书的画面。
想到这一幕,糜旸的嘴角浮现了温暖的笑意。
后世有许多人都对刘禅恨铁不成钢,认为他败坏了刘备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
刘禅不是个合格的乱世之君,但面对他所依赖的人,他也并非是无情的暴君。
糜旸接过刘禅手中的书籍,而后脸上浮现喜色的将其放入自己的怀中,他对着刘禅言道
“这份礼物兄长很喜欢,多谢公嗣了。”
刘禅既然将所有内侍屏退,当然就是想与糜旸以兄弟的身份相处。
糜旸脸上的喜色被刘禅捕捉,看到他精心为糜旸的礼物得到了糜旸的喜欢,刘禅心中也很高兴。
之前他为感谢诸葛亮的教导辅弼之恩,特地画了一副诸葛亮的画像送与诸葛亮,那时候得到诸葛亮夸赞的他,亦是这般高兴。
在糜旸收下他的礼物后,刘禅马上就问起了糜旸在荆州的事迹。
糜旸在荆州的战绩,早已传遍了整个成都城,当刘禅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内心的兴奋简直难以言表。
好像是他取得了那般战绩一般。
本来刘禅想作一首赋来赞颂他表兄的丰功伟绩,但可惜这么久过去了,文才不佳的他,还没将那篇赋给做出来。
只是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糜旸在刘禅心中的高大形象。
少年之人多仰慕英雄。
刘禅与糜旸的感情本来就极好,现在糜旸又取得了那般丰功伟绩,现在在刘禅心中,已经完全将糜旸当成偶像了。
虽然刘禅从各种情报之中,已经将糜旸的战绩了解的差不多。
但是那些情报都是大概的,真正的细节当然还得糜旸亲自叙说。
在刘禅充满好奇及期待的目光之下,糜旸将他在公安的事情,挑着有趣的内容跟刘禅大致复述了一遍。
在糜旸的叙说之下,一直养在深院之中学习枯燥经书的刘禅,听得津津有味的。
良久之后,糜旸将所有的事都大致说了一遍。
而在说完之后,糜旸看着刘禅,问他道“公嗣可知道孙权败在哪里”
对于糜旸的询问,刘禅仔细思考了一番,而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父王曾教导过我,用人不疑。”
“孙权身为一国之主,疑心太重,致使上下离心,这是取祸之道。”
听着刘禅的看法,糜旸如幼时一般,伸手摸了摸刘禅的头,夸赞他道“公嗣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