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不难的。”
说完后,刘章对着糜旸深深一拜。
一开始刘章想给糜旸准备的礼物并不是这个。
但随着糜旸公安一战获胜,他的风头一下子盖过了所有同辈之人。
他的未来,只要不早夭,那必定是一片光明。
在知道这点后,刘章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只是他素无大志,哪怕起了别样的心思,亦只是一老父为幼子考虑而已。
刘章的这番解释,令糜旸心中不再如之前那般忌惮。
为子女之计深远,这一点糜旸不久前亦在刘备身上看见过。
但糜旸并没有马上接受刘章的这份礼物,只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
糜旸对着刘章言道“刘公请回吧,此事来日再说。”
见糜旸有逐客之意,刘章想再劝说糜旸,但他看到糜旸脸上坚定的神色,他只能叹息了一声,从地上起身。
“今日之言,只吾与子成可知。”
“吾之礼物就在公安中,静待子成来取。”
说完后,刘章只能心抱遗憾的离开。
在刘章离开后,糜旸复又拾起地上的檀木放入身前的火盆中,他的神色一片肃穆。
檀木燃烧发出的香气,有安神醒脑的作用。
在檀木香气的围绕下,糜旸的眼神不停变幻。
他并非对刘章手中那些蜀中士族的罪证不感兴趣,只是如今还未到取的时机。
而且将那些蜀中士族的罪证握在手中,用处可不仅刚刚他心中所思考的那一点。
方才他所思考的那个用处,乃是最自私自利,并且心思不纯的人才会选择的。
在思考一番后,糜旸的脸上浮现了顿悟之色,他已经想到将这些罪证如何用了。
糜旸起身来到法正的牌位之前,为法正上了三炷香。
在上香之后,糜旸看着法正的牌位,细细私语道“南中,南中”
这时在灵堂中烛火的映照下,法正牌位上的汉尚书令的“汉”一字显得格外的瞩目。
一阵微风吹进灵堂,烛火摇曳不息,像是法正的英灵徘回在灵堂之中。
糜旸看着那个“汉”字,他似乎感觉到法正的英灵就在周围,他对着法正的牌位郑重一拜道
“恩师请放心。”
糜旸并没有说放心什么。
但在糜旸说完这句话后,周围摇曳不息的烛火恰好停止摆动,灵堂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若真有法正英灵,那想来他也是信任糜旸的。
在遥远的襄城城外的田亩中,有着大片的民居聚集地。
只是在此虽然民居数量众多,但大多数民居皆是破烂不堪。
在一处以杂草覆顶,破木坐门的狭窄房屋中,此时正有一位青年,正蹲在屋内的黄土地上用石子不停的在摆动,似在演示着什么。
这名青年虽然蓬头垢面,但在他那脏污的脸庞中,一双眼睛却奕奕有神。
他正在盯着地上,他摆成的两处所在正在沉思着。
那两处地方,各自放着一块木板。
一处木板被这名青年用木炭写着公安二字,另一处被他写着吴军二字。
木炭在木板上写出的字并不怎么清晰,但尽管如此,木板上的字却显得十分工整清秀。
从这一幕足以看出,眼前的这名青年,应该自幼受过良好的文学教育。
这名青年名邓艾字士载,义阳棘阳人。
邓艾自幼丧父,但他从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建安十三年,曹操攻下荆州后,曾强行将当地人民北迁,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这时被强迁到汝南作屯田民。
当年因为年幼,邓艾最初是当放牛娃。
但他从小有大志向,决心通过奋斗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邓艾十二岁时,他又跟随他的母亲被迁徙至颍川襄城。
在襄城这里,邓艾机缘巧合之下,有一次读到已故太丘长陈寔碑文中的两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则”。
他对这两句话欣然向慕,于是为自己命名为邓范,字士则。
后来,宗族中有与他名字相同者,又改名为艾。
在屯田民中,有才学的人很少,邓艾凭其才学被推荐为典农都尉学士,由此可以担任典农都尉的左、干等下级官吏。
以后如邓艾立下功绩可能会被逐步升迁,本来这对于出身卑微的人来说,不失为一条改换门庭的进身之路。
但因为邓艾口吃,所以襄城典农都尉认为他不适于担任重要职务,便指派他充当做一名看守稻草的小吏。
邓艾虽然日常繁忙,但其自小却十分喜欢军事。
邓艾每逢外出见到高山大泽,都要在那里勘察地形,指划军营处所。
只是因为他口吃,所以他此举时常遭到同行人所讥笑,但邓艾却不以为意。
颍川因为地处中原腹地,与荆北距离不远,所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