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步收服了数十位公安的将校之后,糜旸便令他们先下去好好安抚自己所属的部众。
今日来的有百余位将校,其中大部分都被糜旸所感染,愿意留下守卫公安,还有十余位最后还是选择离去,
对于这些人,糜旸也遵守一开始的诺言,主动放他们离去了。
这十余位将校的离去,对接下来的公安大局无甚影响,
毕竟如今公安三千守军中的,大部分将校都站在糜暘这边,
而这十余位将校离去,也正好方便糜旸安插自己的亲卫进入其中代替他们的职位,
以便他将来能更好的指挥那三千大军。
在诸位将校皆离去后,糜旸转身对着关平言道,
“你从府库中取出一些金银,赠与那些要离去的人。
他们今日虽离我而去,但我却不能负他们,他们为荆州征战多年,这些是他们应得的。”
想起刚才糜旸那表现,关平脸上露出奇怪的笑意,他笑着对糜旸一拜道,
“唯,小将谨遵主簿令。”
“此事一传出,恐怕军中都会盛传主簿仁德之名呀。”
听到关平自称小将,糜旸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你职分比我高,还自称小将,少来打趣我。
不然二十军杖伺候。”
听到糜旸要用二十军杖伺候自己,关平连忙告饶,而后他唤来人,就要去安排这件事。
但这时糜旸却凑近关平,对其小声低语道,
“在这十余人离城之后,你派一队精骑悄悄跟在身后。
在他们最后都入了江陵城中后,你让人转告吾父,令其看好这些人。
在战事结束前,绝不能让这些人外出。”
“但若是他们中有人不往江陵城中而去,而是想往敌军处告密,那就杀了他们。”
糜旸对关平低语,保证自己的话只有关平一人能听到,
而关平在听到糜旸的吩咐后,人也瞬间恢复正经了起来,
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防人之心不可无。
糜旸接着对关平说道,
“此事,还得你亲为,不然吾不安心。”
关平对糜旸点头,示意他领命,随后他正要离去,却突然被糜旸拉住,
“将你衣物脱下。”
关平
这大庭广众的,意欲何为
见关平看自己的目光变得担忧了起来,糜旸不禁郁闷,
他举了举光秃秃的左手,
缓缓说道,
“本主簿冷。”
关平
关平本想拒绝,但糜旸却淡淡看向他,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
“三十军杖”
关平听后气抖冷,这简直就是乱命
但最后他离去时,身上还是只剩下一件内衣。
穿上关平外衣的糜旸,瞬间感到一股暖意袭来,
关键时刻,还是好兄弟给力。
在关平离去后,于禁走到糜旸身前,他问糜旸道,
“主簿今日带吾来校场中,不会就是只为了看主簿你如何收服人心吧。”
“自然。”
糜旸对这点也不否认,他接着说道,
“前几日,坦之对我言及,你曾对其行离间之语,
文则,你真是枉做小人呀。”
“吾今日特意带你来此,就是想告诉你,
至少在荆州,在前将军治下,人世尚有真情在。
你在曹操手下的那一套最好少用为妙。
否则,若将来你有一日死于非命,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
接下来,于禁对糜旸还有大用,他可不想于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又使什么幺蛾子,
导致他最后被关平杀了。
这样的话对于禁,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而听到糜旸这么说,于禁突地大笑起来,
他对着糜旸言道,
“真情”
“三十年前,或许我会信这二字,但如今,天下间,还有几人会信这二字”
“糜子晟,你以为你今日能令那些将校对你俯首听命,靠的是真情二字吗”
“你可以骗的过关平,可以骗的过那些将校,但你骗不过我。”
“你今日无非也是用家人为饵,诱得那些将校上钩而已。
这样的你,与当日在江陵城中,以宗族威逼我的你,又有何不同”
“一切都是假仁假义而已。”
“你虽擅长掌握人心,但你终究还是不懂军事。
你可知道今日你不杀他们,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吗”
于禁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今日校场中所发生的一切,再次颠覆了他以往的观念。
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以往三十年所信奉的世界观会是错的。
当今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