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摆在这里,她的话,总是有几分重量的。
“若无其他事情,裴将军便请回吧,刘伯,送客。”
已经弄清他的目的,且该说的已全部说完,云晚瑶瞬间没了兴趣,便喊人送客。
裴煜神色一沉,瞳孔骤然紧缩,“瑶……云晚瑶,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目的没有达成,他心中很是不甘,不愿就这样离开,然,这可是宁国公府,若云晚瑶不愿,他便不得纠缠。
敞开的厅门处,刘管家步伐沉稳的进来,先是对云晚瑶拱了拱手,喊了声小姐,随后,双眼落在裴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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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浑浊中精光闪现,眼底暗含威严,一眼看去,半是和蔼半是压迫。
“裴公子,请吧。”
他脸上浮着笑,可声音却满是不容抗拒的气势,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主家已经下了逐客令,裴煜便是万分不想走,也断然无法继续赖下去。
这可是宁国公府,不是菜市场,哪里能轮到他说不走便可以不走?
惹恼了人家,下一刻便会有护卫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将他丢出去。
“好,云姑娘,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告辞。”
满腹想要说的话,最终只能化作一句恋恋不舍的道别,裴煜袖中的拳头紧了紧,非常不甘的抬腿离开。
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对他无半分情意?
裴煜垂着头,一双眼眸中满是猩红血丝,充斥着满满的不甘。
“呵,订完婚了来拐我私奔,我是什么很下贱的人吗?真是给他脸了。”
直到那人彻底消失,云晚瑶收回目光,撇唇愤愤骂一句。
只要想要,在他心中,她是这样廉价之人,可以随意言语冒犯,云晚瑶心中便暴躁不已。
她恨不得想要狠狠骂他一顿、骂个狗血淋头才好,可从小的教养又令她怎么都骂不出口。
这种滋味,令她憋屈不已,只能捏着粉拳生闷气。
本是好奇他下聘后的打算,岂料,他的打算竟然是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想隔岸观火,却没想到,火竟烧到了她身上,谁能懂?
云晚瑶快要呕死了。
晚饭时,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惹得云夫人频频盯着她看,心中好奇不已。
“瑶儿,裴煜到底说什么了?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不高兴?”
忍了又忍,云夫人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一整个下午了,这丫头脸色铁青难看,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还能说什么?他来拐我私奔,也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他自信,竟会让他胆敢跟我说这种话。”
云晚瑶发泄一般,双手抓着筷子使劲戳着碗中的小馒头,将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云夫人。
母女间本就没有秘密,况且,她如今急需发泄,又怎会替那家伙的冒犯行为隐瞒?
“什么?”
听完她的话,云夫人脸色顷刻间大变,阴沉的犹如暴风雨欲来。
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咬着牙,愤怒道,“才刚下过聘,便来诱你私奔?”
“这裴家小子,还真是败德辱行、蔑伦悖理、目无规矩、无法无天,半分不把我们宁国公府放在眼里。”
他们府中精心娇养的嫡长女,便是嫁天潢贵胄,那也是要明媒正娶的,这小子倒好,拿着一张嘴就敢来哄走。
此举无疑是明晃晃的作践云晚瑶,作践他们宁国公府,打他们国公爷的脸,简直不能忍。
素来待人温和好脾气的云夫人,如今气的火冒三丈,似乎就连头发丝都立了起来。
她用力捏着帕子,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娘说的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云晚瑶很是赞同的点头,没忍住再次用力的戳了戳馒头。
如此没有规矩的动作,看的云夫人眉头紧皱,想要说她几句,又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裴煜,不应该被别的事情分散掉注意力。
于是,索性移开视线,来个眼不见为净。
“嗯,他若真心喜欢你,大可设法推掉那门婚事,光明正大的来咱家提亲便是。”
“可他倒好,放任身上的烂事不管,不走正途,专走歪门邪道,做出这等龌龊恶劣、令人反感之事。”
“哎,裴家两代清流,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心术不正的小辈?”
亏云夫人以前还觉得,裴煜少年英雄,一身正气,乃是满京贵子的佼佼者,比她家不成器的云晚夜强多了。
如今看来,是她眼瞎,看走了眼。
也行好云晚瑶对他无意,否则,今日这一出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呢。
想到此,云夫人忽然间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