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眼尾发红的看着他,神情哀怨不满。
“绝情”
云晚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是可笑啊,他以前怎会觉得此人品行不错,值得一交呢
如今看来,确实是他看走眼了。
也难怪日后会为了一个女子,将刀刃伸向他,原来,这始终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只考虑自己,从不为别人着想。
他笑了一声,道,“原来这就是绝情啊,既然锦安仁义,那正好,本世子也有件事情想请锦安帮忙。”
“你愿意帮忙,才有资格说本世子绝情,否则,与那些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的小人有何异”
顾衡“”
堂堂宁国公世子,皇上亲封的征远少将军,怎么可能会有事要他帮忙
很显然,这就是故意给他挖的坑,可他还不能拒绝,若是拒绝,那就说明他是个假仁假义、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
既如此,又有何脸面登门求人帮忙
“明月兄请说,若我能做到,定不推辞。”
被架上贼船,顾衡也只能硬起头皮去面对。
“锦安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云晚辰淡淡一笑,道,“我那远在南洲府的姑母家前些天来信,说是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许多店铺都快要经营不下去。”
“故而,我想请锦安将顾家茶叶和陆运经营权让出来,帮我姑母家的生意盘活,锦安可愿意帮这个忙”
轰
犹如晴天霹雳,顾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底所有的侥幸在这刻彻底熄灭。
他忍着怒气,好声好气的说道,“茶叶和陆运经营权是顾家立足的根本,若是让出去,顾家可就彻底完了,明月兄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况且,就算我愿意答应明月兄,顾家其他族人也不会同意。”
“啧,原来,你明白这个道理啊,我还以为,你当真什么都不懂呢。”
云晚辰唇角微勾,声音染着淡淡的讥讽。
“既然你懂得为顾家考虑,怎么就不替云家想想,若是得罪皇上,云家日后该如何在朝堂立足”
“怎不替我想想,这等大事,便是我答应下来,我爹和七叔也不会同意呢”
“锦安这是想让我做那等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之人吗”
这番话令顾衡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红着脸为自己辩解。
“这不一样,茶叶和陆运是顾家的命脉,但表弟之事,于云叔叔或者云七叔而言,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直到现在,顾衡也不觉得替他表弟翻案是多大的事情,他坚定的认为云晚辰故意夸大事实,目的就是不想帮他。
“是吗,可在我看来,茶叶和陆运于顾家无关紧要,反之,让我爹去淌这趟浑水,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顾衡“”
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不就是不愿帮他吗
想到祖母的威胁,以及顾宴的虎视眈眈,顾衡心中便急切不已,拳头紧紧捏了起来。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云晚辰,让他帮忙办妥这事。
然,耳边很快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清寒冷漠,染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讥诮,狠狠将他隐藏的心思戳破。
“你觉得茶叶和陆运是顾家的命脉,那是因为你将顾家看的跟命一样重。”
“你认为我爹去招惹皇上是举手之劳,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云家的死活。”
“可云家为何要被你拖下水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吗等你何时愿意将顾家的茶叶和陆运让出来了,再来找我说这件事情吧。”
“苍炎,送客”
顾衡被苍炎冷漠驱逐出去。
出入宁国公府这么多次,这还是他最狼狈丢脸的一次,故此,心中控制不住怨上云晚辰,怨他太过无情。
而云晚辰,眼见将那人的虚伪给撕开,心情不由变好。
难怪娘总跟他说,交友的时候要注意门第,以前不太懂,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几分。
注意门第,倒不是瞧不起出身不好的人,只是,实实在在能够避免许多麻烦。
顾衡及其表弟的事情,很快传到云家所有人耳中。
云晚夜云晚瑶无比默契的给自家大哥竖起大拇指。
帮人家上位,又暗中做局将人家撸下来,既帮了忙,又报了仇,还能借此一脚将那顾衡踢开。
妙,此事实在是做的妙啊。
至于那顾家表弟,就冲着他在小妹心声中恩将仇报那样对大哥,便死不足惜,只是被罢官革除功名而已,真是便宜他了。
咦,我怎么在七叔这边啊
谁把我抱过来的
娘呢奶妈呢都干嘛去了呀
一觉睡醒,云晚柠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身旁的云湛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七叔的清园。
有七叔在身边,云晚柠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