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微微含着笑,瞧不出半点一息之前还在激情下手阴人的模样“神鸟,则是底下大乘来接引各自弟子门生上去的凭证。”
听他说话,宿饮月想起谢积光曾是剑门那位圣人的亲传。
严琢陆亭该叫他一声师兄,法家礼家宗主该称他一声师弟。
理所当然比萧凤辞和顾盏更了解天榜,更了解仙台秘境。
他说话的时间里,神鸟已经来到宿饮月面前,温驯地低下头颅,示意宿饮月带上人站到自己脊背上。
接着神鸟腾空而起
风声呼啸,宿饮月眼前一花,站定时尚未来得及看清周遭事物,便听到宿家家主殷殷关怀的声音“阿月”
他激动得就像是个凡间许久未见自己爱女的老父亲,絮絮叨叨,甚至隐隐含着泪花“我真是,为父的真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从旁人嘴里听到你的情况,才知道你受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苦。”
受了苦的宿饮月本人“”
他刚想问问宿家家主究竟觉得自己是受了什么磨难,吃了什么苦时,就见宿朝鸣眼神如刀,射向法家宗主,冷笑一声道“就像我从前从未想到过,堂堂法家宗主,竟会如此为难一个小辈一样”
法家宗主“”
在秘境里让小辈弟子传些风言风语也就罢了,但此处大家都是大乘,身份相当地位相若,是万万不可传出去的。
正当法家宗主准备为自己严词辩解一番时,宿朝鸣这边的动静,触动了礼家宗主。
他如往常那样慢半拍地站起身来,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慢吞吞,却带着点责备“师弟,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法家宗主“”
他心里暗觉不好,想开口打断礼家宗主时,礼家宗主说话了。
他依旧是那么的慢吞吞,只是节奏刚好落在法家宗主说话的前一拍“世间万事万物皆有规则法度,你想要收人为徒也就罢了,情有可原,怎么还能干出打破规则法度,危及人家性命的事呢”
随着礼家宗主说话,在场所有大乘的八卦之心被点燃,齐刷刷扭头过去望着法家宗主,其中谴责意味不言而喻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你看着仪表堂堂浓眉大眼的,私下里竟然还搞强取豪夺的勾当。
该让自己家的弟子远着他些了。
法家宗主“”
他面无表情扭过头去,开始认真思考是直接跳仙台比较好,还是先杀他师兄比较合适。
“圣人有旨。”
更高的,藏在云气里的高台上俯冲下一只七彩神鸟,它张了嘴,自喉咙里发出尖细不似人声的声音“依天榜试的惯例,天榜第一该去面见圣人。”
宿朝鸣脸色一变。
但天榜第一去见圣人天经地义,他拦不了,也没法拦宿饮月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宿饮月点头,应了一声好。
谢积光将他脸色的变化收入眼底,想起法家宗主所言。
宿饮月出生时被批注成是命定夷平四门,天下动乱之人,然而圣人中有人想杀,有人想保,于是宿饮月平安无事活到现在。
而现如今高台上的圣人,谢积光不必特意去感知就猜得到,剑门圣人性格孤僻,不爱这些俗事,早退是常有的,释门圣人有要事缠身了近百年,只怕天榜都只是敷衍地露了一次面便作罢,儒门圣人更不用说,他亲手刺杀的人。
只剩下道门圣人。
这便很有意思。
法家宗主宗主说的当初给宿饮月下批注的是哪位要杀他要保他的是哪位道门圣人从中究竟扮演了何等角色
谢积光心思转过许多,开口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笑道“想必圣人不介意多见一个人罢我为少主身边侍从,理应是该跟着去的。”
宿饮月忍不住传音给他“你不怕圣人认出你,然后法家宗主怒而杀人”
谢积光便笑着回他“这不是更好吗”
正好法家宗主立了不得伤害他的心血誓,他乐得看一番好戏。
宿饮月“”
行,兄弟,你狠。
你自求多福。
这很常见,神鸟点点头应了。
他想到的事情,萧凤辞岂会想不到。
她往前一步,款款而笑,寻的另一个借口“我有法家宗主的要事想寻圣人求一个公道,如今儒门的圣人避世不出,能负责此事的,恐怕也只有另外三位圣人了。”
法家宗主“”
他更加不想说话,同时更加认真思考到底是跳仙台,还是杀师兄。
这虽然不太常见,但是合情合理,神鸟也点点头,答应了萧凤辞。
等到要飞时,它才发现除了萧凤辞与谢积光,另外多了一个年轻人。
一个俊得出奇,也锐利逼人得出奇的年轻人。
神鸟甚至有点不敢问他为何踏上自己脊背。
顾盏掀了掀眼皮,反应很平常“我与饮月婚约在身,夫妻一体,不应当同进同出吗”
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