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季寻静静地站在窗台前,
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妙的顿悟状态。
全然不觉自己身体四周渐渐萦绕起了一层无形气场。
他觉得自己好像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又仿佛只是过了片刻。
想着想着一念起,季寻放下了手里的信件,然后又拿出了那封贴有超时空邮票的信。
邮票已经褪色了,全无光彩。
季寻知道是邮票之前让自己穿越,蕴含的“时光之力”消耗一空了。
看了许久,微微一叹。
终究已去。
也不知道邮票要恢复需要多少年。
季寻从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地把那几百封信件都收了起来。
书架下还有一个盒子,也是留给宋渔留给他的。
季寻打开了一看。
里面有一个“封印密匣”,还有一枚戒指。
这密匣就是曾经去波顿镇的秘银矿洞,那白家先祖留下之物。
有缔结契约,旁人也用不了。
而戒指就是百年前季寻没能带走的那枚窃神者指环。
宋渔一直很好地将两件物品保存着。
等到了现在,终于是又交还给了季寻。
“哎”
季寻看着两件物品,不觉又是一声长叹。
这两件物品承载的是他和那个傻姑娘一起冒险的那段记忆。
东西还是那两件。
但人已经不在了。
季寻拿起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正好一抬头,就看到了窗户外,灯火璀璨的无罪城。
而玻璃上,还倒映着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季寻看着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他曾经在马戏团看到过很多悲伤难过的脸,作为小丑的他,总会变出花样让人开心起来。
看着这张不开心的脸,好像是职业病犯了,咧口一笑,想要做个鬼脸,逗他开心。
但镜子上的那张脸,怎么都看上去很悲伤。
那高高扬起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眸光深邃而黯淡。
他不甘心,又用双手食指在嘴角两侧拉起高高的弧度,强行拉出了一个笑脸。
笑脸像是僵直在了那里,没有耷拉下来。
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笑得那么浮夸,那么虚伪。
笑着笑着,季寻呢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悲伤吗”
曾经的季寻很难感受到快乐,所以才追求刺激寻求感官的愉悦;
但他更难的是感受悲伤。
他能完美地表演各种情绪,但内心却毫无波澜。
这是第一次,他深深切切地感受到那像是心脏被挖空了一般的悲痛情绪。
可就是这股低沉的情绪一上来,仿佛耳旁又听到了那个姑娘在温柔地说话“季寻先生,你要好好的哟”
听着这话,镜子里的人,不觉嘴角微微扬起。
一念起,季寻又拿出那张两人合照的黑白照片看了看。
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他微微一笑“渔小姐那些年的你,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靠着一些美好记忆,就觉得很开心了。
季寻轻抚照片,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人有了牵挂,仿佛才开始体悟到生命的意义。
收拾好一切,他朝着门外走去。
洪楼很热闹。
开业仪式依旧在继续。
皇家歌舞团的又一场经典舞台剧拉开了帷幕。
热闹的可不止是看剧目的那些看客。
还有真正“看戏”的那些人。
就在季寻在房间里那些信件的时候,全然不觉,整个无罪城其实都已经暗潮涌动起来。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洪楼,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那热闹的表象下,炸药桶的引线已经点燃。
洪楼四楼一个包房里。
几个神秘人正在捣鼓着一个咒术阵法。
但凡有外人在这里,看着他们身后各自浮现的“仙家”虚影,立刻就能猜到这是窃神者白家的人。
那咒术阵法里青烟萦绕,形成了一尊狐狸的虚影。
突然间,狐狸睁开了眼。
领头的那个白家长老神色一喜。
“已经确认那位离世,动手”
“那些家伙还在盯着谁是宋家新掌舵人可不知只要抢到那老头太婆的尸体,宋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这次行动务必成功无论是谁阻拦,格杀勿论”
“是。”
“”
说着,几人瞬间消失在房间。
而盯着洪楼的可不止白家一家。
各大包房里,演艺厅里整个联邦有资格被称作一流家族的势力,都有人亲自来了。
此时此刻,二楼赌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