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还甜腻腻赞了句“阿诚,你真好。”
这话让诚王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可他根本没办法。
诚王冷着张脸,恨声道“你转过去,本王更衣。”
颜溪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催促道“还更什么衣,你怎么这么讲究,出征在外,一切随简,快些,把外衣披上跟我出去。”
她都只套了件外套就出来,诚王还要这么麻烦,真是矫情。
颜溪心中腹诽,看他的目光透着种说不出的嫌弃。
诚王也不想跟她因这件事争论,因为他肯定说不赢。
咬咬牙,他飞快套了件外套。
自从认识颜溪后,他着实治好了许多贵族病。
颜溪等他穿好,便道“走,待会儿出去时小心些,别被巡夜的发现了。”
诚王默然无语。
两个人一路又悄悄摸的,重新摸到了霍延庭的营帐边上。
颜溪也不敢说话,怕被里面听到,她只借着火光给诚王打了个手势,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诚王在她背后略微顿了顿,最后咬咬牙也悄声走了进去。
霍延庭的营帐内没有点灯,好在外面的火光勉强给了些光亮,不至于让颜溪看不清楚。
她进去之后环顾了一周,便看到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睡觉的霍延庭。
大约是睡着了,霍延庭好像并没发现他们偷偷进来。
颜溪也不耽搁,她看了一圈,踮起脚尖走路,把霍延庭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仔细摸索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
营帐不大,她搜完了就只好把目光投向还在睡觉的霍延庭。
既然其他地方没有,东西铁定就在他身上或是床上,她看霍延庭好像连衣服都没脱,合衣而眠,显然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颜溪头疼了。
要真在他身上,她怎么拿回去
想了想,她转身和诚王使了个眼色,又对他做了个手势。
你去翻他。
诚王脸色紧绷,无声疯狂摇头。
他疯了才会去搜霍延庭的身,万一霍延庭醒来把他当成了刺客,他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颜溪又给他比了比动作,但诚王死活不肯。
她没法,只好换了个手势。
我搜床头,你搜床脚。
这次诚王勉强同意。
两个人悄无声息靠近床边,诚王走到床脚,而颜溪则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去摸索霍延庭的枕头。
摸索了一会儿,颜溪什么也没发现,因为霍延庭就睡在这里,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好在不动他睡的那块地方的情况下,继续探出身子往里摸。
诚王则心惊胆战摸索床脚。
而显然两个人最后都一无所获。
诚王动作极轻和她比了比手势。
不能再翻了,出去吧。
不行,东西还没拿到。
颜溪对他摇头,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颤巍巍伸出手,摸向霍延庭胸口。
还好他没盖被子,不然这动作更难。
颜溪屏着呼吸,以此生最轻柔的动作捻着他衣领一角,轻轻掀开,想看看他是不是把东西藏胸口衣服里了。
她另一只手探进去稍稍一触,便触到了类似于纸张的东西。
颜溪目光灼亮,脸上扬起笑容来,正要把这东西拿出来,便听耳边传来轻笑声,有人愉悦道“真棒,终于找到了。”
颜溪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僵硬抬头,便对上了某位将军笑意盈盈的眼。
她整个人僵了一瞬,只那么一瞬,颜溪目光开始茫然,她茫然着收回了手,目光发直,缓慢转身,便要朝门口走去。
她在梦游,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有游症的人不会记得神游时发生的事,倘若我现在对你做些什么,你明天也不会记得吧”
颜溪脚步一顿,脸色发僵,再回头却见某位将军依然笑盈盈的。
他还赞她“真棒,常人可难有几个如你这般反应迅敏。”
而且还能付诸行动。
霍延庭目光扫过蹲在床脚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诚王,眸中笑意更深了。
不仅自己行动力迅速,还能撺掇同伙一起,真是个厉害的姑娘。
颜溪眼见装不下去了,她一咬牙干脆摊牌道“你不要脸,竟然偷偷给我按手印。”
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文书,但颜溪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霍延庭也没有丝毫被揭穿的窘迫,他甚至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一张小的是颜溪先前写的靠近我者狗。
还有一张是按了手印写了不少字的文书。
出乎颜溪意料的是,霍延庭把这两张纸都递给了她。
颜溪一边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