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息茧房的夏狄摇头晃脑长吁短叹,看的他旁边那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小男孩在心里直翻白眼。
为什么不敢当面翻
别问,问就是怕有人玩不起翻脸。
在许多人眼中等同于魔鬼的路鸣泽此刻手臂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小脸上写满了恭维和讨好,这幅表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多半会让人轻视和反感,可他唇红齿白生的比女孩子还漂亮,就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原本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里,近距离看哥哥犯中二病,可惜一只无情大手隔着老远把他给拽了过来,说等会儿有要事相商。
尽管路鸣泽在心里腹诽什么大事都比不上哥哥的终身大事,但是碍于夏狄的拳威,他还是选择了从心,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期间夏某人一直双眼放光物理意义上的在看热闹,时不时还提一嘴路明非,馋的他心痒痒,有心想劝谏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未被采纳,闲着没事儿只能撸猫玩。
可是他都快把两只肥猫给撸秃了这人还是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就忍不住提出了一点小小的抗议,说自己的时间很珍贵,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又要忙着赚钱养家还要张罗着给哥哥筹备彩礼,结果差点被砂锅大的拳头砸进地下。
又嘀咕两声,连续刷了新干线列车爆炸案、蛇岐八家失窃案、黑道大家长遇袭案以及超人源稚生vs蝙蝠侠昂热和谐版的夏狄长舒一口气,脸上还带着一抹惬意的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开怀大笑的好戏。
就在路鸣泽猜测他还有多少乐子可以看,并且第二十八次怀念自己那由漂亮女孩儿组成的女仆团时,夏狄突然按住了他的脑袋,用一种训斥败家子的口吻呵斥道
“你说说你,花那么多钱买一个破房子空着不用,是嫌钱多没地方去还是觉得你哥小日子过的不错简直是铺张浪费”
黑石官邸客厅大的几乎看不见尽头,因为这是以前将军召集部下议事的地方,为了方便和排面,屋内树立着数不清的朱红色立柱,乌木地板也被路鸣泽擦的光明如镜。
窗外的皎白月光透过串户的木格栅照入屋内,形成了一根根光柱,光柱打在路鸣泽身上,黑白相间像是穿上了一件囚服,看上去还格外应景。
有乐子不能看,被人鸠占鹊巢还无法反抗,路鸣泽心里苦,但他不说。
说了会被笑话,还会被继续欺负。
“我其实也穷,钱都是苏恩曦在打理,我碰都不碰钱的,我对钱没有兴趣。”路鸣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就是个甩手掌柜,接着又反驳道“而且你以为哥哥生活费怎么会这么多,都是我在暗中资助好吧。”
就路鳞城乔薇妮那对不称职的夫妇,如果不是他在暗中照拂着,路明非有父有母还到处蹭饭早就人憎狗嫌了,哥哥吃的百家饭和每月的生活费可都是他在背后出力。
“那这么说来我还错怪你咯”夏狄瞪眼,俯下身子做出道歉的模样。
“没有,其实我也有点私心。”路鸣泽看着怼到面前的大脸,后退半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只有体验过富裕的生活,才能让贫苦的日子更加难熬,很符合他魔鬼的身份。
“说的比唱的好听。”夏狄一把将细皮嫩肉的小男孩拉至身前,搭着他的肩膀,用起码是红衣大主教级别的眼神上下扫视他一圈,像是要把他拆开揉碎分析出身体构造
“你小子应该还没忘记黑天鹅港吧。”
这话一出口,路鸣泽精致小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虽然没有点亮黄金瞳,但气质也已经从狡猾的小狐狸变成了威严满满冷峻孤傲的王“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可是一段难以忘怀,也不能忘却的经历。
“是的,有些历史无法忘却也不容篡改,但小日子就喜欢玩岁月史书那一套。”夏狄点头,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找个时间让他们长点教训。”
“我怀疑你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路鸣泽额头黑线划过,他着实拿眼前这人没有办法,思维太过跳跃。
他不怀疑夏狄的情报能力,这家伙来历神秘,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跟脚,偏偏却对自己知根知底,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无所谓,反正意思你明白就好。”
“呃不是很”
“既然你还记得黑天鹅港,那想必还记得你的两位老朋友咯。”
“当然,拜他们所赐,我可是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玩了许多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游戏。”路鸣泽说着,漂亮的脸上露出个略带怀念的笑容。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露齿笑,男孩的牙齿在月光印照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要将那段回忆翻出来反复咀嚼忆苦思甜,又像是要将回忆中的某些人咬碎成渣再混合着血水与浓痰一口吐在地上,再用厚实的鞋底翻来覆去的碾压,直接黏在满布灰尘泥土的地上高压水枪都冲不干净。
“猜猜他们现在在哪。”夏狄对这个平静中杀机深藏的笑不以为意,小孩子就是记仇,恰好他也童心未泯。
“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