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某身受重伤都没有怕,你们就这么怕死吗”
“难说。你不怕死又不代表打得过他们。”
“八仙剑客”徐崇真的师弟不服气地探出头来,“光说我和师兄在山下遇见的江流儿,武功就远超过阁下,此时又有着靖南王府的旗号护体,我看未必就比三十六天罡僧好对付。”
徐崇真以目示意师弟不要胡言乱语,可是师弟还在气头上,全然没有理会师兄的暗示,直到说完才被他师兄连忙拦下。
“英风,你既然没跟另外几名高手,就切勿胡言乱语”
这份面子不是给贺刀王,而是要给平西王府的,徐崇真一边说着,但内心也承认师弟说的很有道理,在座每个人都是基于自己的经历做出的判断,侧重点不同,自然就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过,即便几人的意见不尽相同,但他们的说法都存在着一个不容置疑的共同范畴,就是不知蛰伏潜藏于悉檀寺多少年的“三十六天罡僧”,像这样的老牌高手不论放在哪里,光是存在就足以让他们如履薄冰了。
“诸位高见,反正看来对天罡僧的威胁,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
贺刀王无视了剑客师弟的故意挑衅,带着从容不迫说道,“那六名老僧人多势众兼且武功高强,我们真要对付自然力有不逮,可兵法之势要于以强击弱,六对五咱们或许吃亏,五对一咱们未必不能占到便宜”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随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逐渐猜到贺刀王的所指。
“五对一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集合,是要集中力气对付一个人”
“宗鹤拳”黄粱微微皱眉,神情有些隐晦,“可那几名老僧平日都在禅寺之中参禅,寸步也不曾离开僧舍,一旦遇袭根本瞒不住其他人若是无法骤然取胜,咱们可就要陷入四面楚歌了。”
“笑话,我们何必以卵击石呢”
贺刀王浓眉挑起,瞪眼看向了八仙剑客徐崇真与其师弟,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还是多亏了这二位,天天在老贺我的耳边提起靖南王府的高手江流儿,我才想到这个法子。你们看,如今咱们已经有八成把握确认他与天罡僧有关系了,平日里又离群索居自成一派,岂不是最好的以五敌一目标”
话音悄寂后,这几道山民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影子,不由自主地随着贺刀王抬头看向危崖,如寻宝般注视着半山腰那座破破烂烂的山房。
“不用找了,我们要找的人如今就在这山崖上,只要能将他制住,便有办法让几名天罡僧乖乖听话他们总舍不得这样天姿矫越的师门后辈,因为些许小事就折损在外面吧”
贺刀王此话一出,另外几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不择手段的作风虽令人不齿,可胜在难以提防,胜算也着实不低。
五个一流高手以有心算无心,用刀高手纵使武功卓越也难免在己方骤然发难中吃亏,一旦时局落入了预先安排之中,那倒是真有了几分破局的把握,再大胆一点,乃至于借机骗到龟鹤二仙的线索也不是不可能。
呼吸逐渐加重,几人似乎对于这样的行为还有点抵触,但某种特殊的情绪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们的判断或许是对于武功秘籍的渴求、或者是籍身扬名立万的诱惑,又或者能是与江湖高手殊死决战的机遇,都让他们不再那么反对这个计划。
山房静立在满月峰的半山腰,两旁竹树轻轻摇晃,而鬼鬼祟祟的人影已经潜伏到了周侧。
几人褪去了外表作为掩饰的猎户、山民的土布衣物,其余几人都是仓促空手,只有贺刀王从扁担挑子里取出了不易招人耳目的长刀兵器,牢牢擎在手里。
贺刀王身贴石墙以目示意,另外几人也快速找定了隐蔽的位置,俨然将屋子外给团团围住了,于是他伸出手指扣动了门板,发出沉闷的冬冬作响声。
“大师,俺们来给你送柴火了。”
模彷着当地山民的口音,贺刀王双眼微眯,侧耳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粗糙的门板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干瘦黝黑的老脸和光秃秃的脑门。
“阿弥陀佛,施主将柴放在门口即可,钱粮就找库房的监院僧支取吧。”
安仁上人推门开口感谢,突然听见耳边响起狠戾的破风之声,眼角余光扫见一道寒光闪闪的兵器就直冲他的脑门而来,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已经能感觉到刺骨切肤的痛感。
这一刀贴着门板斩下,老和尚半个脑袋露在外面,稍有不慎就是肝脑涂地的惨状,眼看就已经没了活路。
安仁上人面对着钢刀迎面,僧袍勐然从身上甩出,化作一道扑啦啦的黑影遮蔽视线,随后屈身滚走,贴地化解了这一道攻势。
这一刀未能击中,反而砍砸进了山房的木门之中,一时间竟然卡住不动,而安仁上人见状也不含湖,一记佛门的伏魔拳便悍然挥出,拳风刚烈凶勐,一时间不再是干瘦难看老和尚,恍然顶天立地的佛门金刚。
另外安身的几人皱眉凝视,不知道为何贺刀王要朝老和尚下手,但随即就听见了他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