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临盆了。
请京城里一些稳婆看过,大多数都说是个男孩。
但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沈渊这会儿正是好奇的时候,有时候会跑到婶娘面前,好奇的盯着婶娘的大肚皮看。
这会儿是寒冬腊月,天黑的尤其早,沈家一家人饭还没有吃完,天色就已经开始黑了。
等到一家人吃完饭,外面已经变得乌漆麻黑,沈老爷用手帕擦了擦嘴,正准备回房间洗个澡休息休息,莲儿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过来,她先是看了看沈章与陆夫子两个长辈,随即对着沈毅低声道“姑爷,赵大人来了。”
能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并且姓赵的大人,自然没有别人,沈毅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老爹与老丈人。
“爹,岳父,赵师伯来了,我出去迎一迎。”
沈章也站了起来,开口道“一起出去罢。”
陆夫子拉着沈章,笑着说道“有晚辈出去迎就足够了,咱们在中庭等着就是。”
沈毅大步走向正门,正巧碰到赵尚书走进来,沈毅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未来得及拜访师伯,倒让师伯登门了,罪过罪过”
赵昌平微笑摆手,开口道“你刚回到家里,自然应该跟家里人聚一聚,不到老夫那里是正常的。”
沈毅惭愧道“易安师兄让我给师伯带了些徐州特产回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师伯送去。”
赵昌平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那孩子有心了。”
“他今年还不准备回建康”
沈毅摇头“徐州的政事,比淮安更难处理,现在徐州几乎没有什么可用的官员,只有师兄这么一个光杆的知府,很多事情都是淮安军在帮忙做,但是淮安军又不能全做。”
“徐州附近的州县,正在准备明年春耕,事情很多,师兄无暇分身。”
说到这里,沈老爷笑着说道“本来,二哥应该是跟我一起回来的,二哥也同意了,我动身的时候,易安师兄死活不肯,非要让二哥在徐州把活做完才能走。”
“估计要耽误几天时间。”
沈毅开口道“差不多要腊月二十七八,才能赶回来了。”
听到甚至这句话,赵尚书猛
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少。
很显然,他这一次明面上是来找沈毅的,实际上,也是想问自己那个小儿子情况如何了。
毕竟他对儿子管教的很严苛,但是终归还是个父亲。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被赵夫人逼着来的。
他愣神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他在徐州能帮什么忙不给易安惹麻烦,就是好的了。”
沈毅微微摇头。开口笑道“师伯对二哥误会太重了,徐州城这小半年的时间,钱粮民生都是二哥在负责,处理的井井有条。”
“二哥他,认真做事的时候,跟师伯您很像。”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中庭,陆夫子跟沈章都上前,与这位朝廷的大九卿见礼。
这会儿女眷都不在了,不过沈恒还在,他上前低头行礼,口称师伯。
赵尚书看了看沈毅,又看了看沈恒,目光里是遮掩不住的羡慕,开口道“深夜叨扰,失礼失礼。”
沈家众人连道不敢。
赵尚书看着沈毅,微笑道“老夫这趟来,主要是与子恒商谈一些事情。”
沈毅微微侧身,对着赵尚书开口道“师伯请,咱们去书房说话。”
说罢,他在头前带路。
赵尚书面带微笑,跟在了他身后。
对于赵昌平的来意,沈毅其实心知肚明。
一部分原因或许是为了赵家的小儿子,而更重要的则是政治原因,意味着他这个户部尚书,完全站在沈毅的政治立场上,为北伐站台。
进了沈毅的书房之后,爷俩先后落座,赵尚书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北伐二十万大军北上,按照现在朝廷的钱粮,大概可以支应两年时间。”
他看着沈毅,微微叹了口气“这时间听起来不短,但是子恒身为前线主帅,应当知道,这时间长不长。”
开启国战之后,一年两年这种看似漫长的时间,便不那么起眼了。
毕竟郭荣当初立下雄心壮志的时候,也说自己十年才能荡平天下。
沈老爷微微皱眉,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是存粮够吃两年,还是算上未来两年的赋税,加在一起够用两年”
“应该是后者。”
赵尚书轻声道“就算是前者,两年时间余存不了太多粮食。”
“也就是说,如果战争延绵两年以上,大陈的百姓乃至于朝廷,就要过一些苦日子了。”
赵昌平的意思是,到时候前线没了粮食,朝廷
就要加赋了。
这就是所谓的“国力”。
国力不足,只有武力很明显是不够用的。
沈毅问道“市舶司的钱加进去也不够”
赵尚书缓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