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夫妇就像两只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布置阵法,充实又快乐。
同一时间,重阳宫三清殿里的气氛却是非常压抑。
尽管今夜已经无需担心陈玄风袭击营地和巡逻队,但是早晨发生的事情却让人心意难平。
陈玄风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这个问题众人讨论了整整一天,直到现在都没得出答案。
仅仅一个照面,甚至不到半个回合,就废了王处一一只脚,这样的武功谁能抗得住
要知道王处一已经是全真派排名前三的高手了,当然,若是算上师叔周伯通,他就要退居第四。
虽然王处一反复强调自己是输在了大意轻敌上面,但是王处一也不得不承认,陈玄风手里那根黑不溜秋的铁棍凌厉无匹。
“陈玄风管那根铁棍叫剑,使的也确是剑招,只是他那剑招很不讲理,没有任何虚招,一味地中宫直进。”
讲述起凌晨那一战的过程时,王处一不免心有余悸。
然而最令人惊惧的,还不是陈玄风的剑招,而是他的轻功。
王处一曾经指天发誓,说他亲眼所见,陈玄风的轻功稀松平常,可是他却解释了不了陈玄风是怎样从藏经阁里消失的。
今天早晨,当丘处机,刘处玄,谭处端三子汇合了粘合纳,四人一齐冲进藏经阁时,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然后他们自然会去那扇破损的窗户察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陈玄风等人是怎么离开的。
要知道。陈玄风可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累赘,程江父女。
可即便是陈玄风只有一人,他是如何离去的,也是一个谜团。
在众人看来,要从藏经阁后窗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窗内某处坚实的柱状物上系一条百丈长索,然后再施行索降。
但是这个办法却会留下一个特征,那就是系在室内的索头,没可能人到了百丈涧底还能解开崖顶阁内的索头,将长索一并拿走。
可若说陈程三人不是索降逃走的,又是怎么走的站在窗台跃向对面山崖吗那就更不可能。
就连七子之中一向以轻功见长的刘处玄,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原地跃出这么远的距离。
关键是还没有助跑的空间。藏经阁内书架俨然,陈玄风并没有推倒或搬移。
所以直到吃过晚饭,人们重聚三清殿继续讨论到半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夜,重阳宫出去带队巡逻的换成了谭处端和刘处玄。夜半时分,丘处机宣布散会,却要求留在观内的郝大通和孙不二提高警惕。
丘处机觉得,既然陈玄风对军营和巡逻队无从下手,就极有可能今夜再来重阳宫,而且是双煞一起来。
所以丘处机不仅要求所有留在观内的全真弟子保持警醒,还在藏经阁周围埋下了伏兵。
丘处机的防范不可谓不严,然而他注定又白忙活了,直到天亮,也没听见哪里发出警讯。
看着东方天际的朝阳,又熬了一夜的丘处机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消停了一夜,不容易啊
即使没能埋伏到陈玄风,他也为这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感到惬意。
然而正所谓好景不长,他正想回去补个觉时,却有北大营的传令兵来报,说南大营的巡逻队始终没到北大营。
熬红了眼睛的粘合纳勃然大怒“他们是不是偷懒了来人,速去南大营察看”
结果没过一个时辰人就回来了,说南大营发出的整整一队巡逻人马,连同十名高手,全都死在了半道上
粘合纳顿时呆若木鸡。
半晌才狂怒吼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吹响号角,擂动战鼓吗”
手下武士回道“我也很是奇怪,我察看了每一具尸体,发现他们竟然没有携带战鼓和号角。”
“这怎么可能”
粘合纳彻底抓狂了。
此后一连三天,每个夜晚都有成建制的巡逻队被歼灭,每一次都是悄然无声。
直到第四天夜里,有一名叫做徒单野漱金国高手发出了一声长啸,才算挽救了半支巡逻队,陈玄风夫妇在杀死徒单野漱之后选择了撤离。
活着的,人人都为徒单野漱的机智勇敢而庆幸,唯有粘合纳嚎啕痛哭。
“可那是我手下最得力的猛将啊就这么没了”
四个夜晚,金军死了九千人,高手武士三十六名。
然后孙不二这招巡逻队的法子就不香了,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免不了要骂一句什么玩意,尽出馊主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孙不二的法子香不香,巡逻队的举措也得废除了,因为金军的兵力已经不多了,若是再强行外派,就无法保证不让陈玄风逃出终南山。
所以从九月初五开始,一切又回到了老样子,金军三个大营也不外派哨兵了,直接缩在营地中心,却在周边增设了大量的鹿角丫杈,把营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陈玄风要是还想闯入军营杀人,要么冲破这些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