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静等路上说话的两人走远,沈青铜立刻提起裤子,沿着崖壁攀爬到了路上。
回到路上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看向山下,发现夜幕中已经看不见那一男一女的背影,就一路狂奔跑向山顶。
他必须找到远坤和尚,告知对方之前说好的、那位小娘子的事情必须提前动手,再顺便确认一下、这对从普济禅寺下来的男女到底是不是桃花岛上的弟子。
今夜沈青铜赶到普陀山,原是冲着沈家门的一位美妇来的,那美妇是当地一名员外郎的第五房小妾,生的如花似玉,沈青铜垂涎已久。
然而这样的女人却是不方便在本地下手。因为但凡富庶人家都跟官府关系密切,即便沈青铜再怎么嚣张猖狂,也不至于在家门口公然强抢良家妇人,那等于是摆明了扯旗造反。
这事儿若是搁在黄河帮身上,在金国境内造大宋的反,就没什么所谓,可是这普陀山和舟山却正经是大宋的辖区,在大宋的地盘上造大宋的反,就凭沈青铜这点实力,妥妥的就是找死。
幸而这位五夫人吃斋信佛,时不时就上普陀山烧香,如此便给了沈青铜机会,于是跟远坤合计了,说好在普陀山上绑架对方。只要把妇人弄到船上再驶入茫茫大海,那还不是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本来他和远坤定好的,是等五夫人烧完香,下山之后在码头上动手,但是现在却是不能等了,因为有了更大的买卖。
沈青铜觉得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进入普济禅寺,在寺中就把那小娘子拿下,然后带下山来收押在船上,同时驱船追踪那一男一女。
要知道此时舟山到普陀山的渡口共有三个,谁知道那一男一女所乘之船会在哪个渡口上岸如果这一男一女确是桃花岛弟子,那么他们乘的可是桃花岛的船,离开普陀山开往何处,就算想打听都没法打听。
沈青铜来到普陀山的时候就看见有桃花岛的船泊在岸边,别看他平时几乎谁都敢勒索,但是桃花岛的船他却是不敢碰的。
虽然以他在江湖中的见识尚且不知桃花岛主便是武林大豪们闻之色变的东邪,但是他却知道桃花岛一向被当地官府和船家视为禁地,肯定是有缘故的。
连官府都不敢招惹的人,他自然更加不敢招惹。更何况,当地还流传着许多关于桃花岛人行事狠辣的传说。
一到山顶,就看见远坤和尚正在寺门外面站着,满脸都是焦急之色,他连忙紧跑几步,不等他说话,远坤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算来了,我正要找你说呢,方丈让我去桃花岛送信,你这事恐怕是得再等十天半月了。”
沈青铜道“什么信谁的信”
远坤道“是黄岛主两个徒弟写给黄岛主的信,很急,方丈让我马上送去。”
沈青铜闻言大喜,忙道“信在哪,快给我看看”
远坤大惊“你要拆信你疯了这要是让黄岛主知道了,就算方丈也保不住我”
沈青铜笑道“你个憨货,怕成这样,我看完了你换个信封不就行了。”
远坤大摇其头“那也不行啊信封上面有那人的字迹回头他们师徒一见面,此事立即穿帮。”
沈青铜伸除双手扳住了远坤的秃头,一字一字地说道“那对男女、回、不、来、了”
远坤大惑不解“为何”
沈青铜道“因为他们是桃花岛的叛徒”
随即就把他在山崖下面解手时听到的事情粗略一说,远坤恍然大悟,道“此事当真”
“骗你我不得好死行了吧”沈青铜伸手“信呢,拿来”
远坤四下张望了几眼,发现没人,就扯着沈青铜的衣襟,把他拉到院墙的一角,掏出怀中书信交给了后者。
沈青铜果断撕开信封,看了几眼之后却是眉头大皱,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青铜识字,却也识得不多,只当这信中所写都是生僻之字,就交给远坤观看,“你帮我看看,这些字你认识不”
远坤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佛家基本的经文是需要看懂的,否则如何忽悠善男信女偌大一个普济禅寺,总不能只凭明慧一个人忽悠,那也忽悠不过来啊。所以远坤出家以后很是恶补了一些文化知识,认识的文字却是比沈青铜多的多。
只不过远坤看完了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我只看出来大致的意思,这陈玄风好像是说会在某个时刻、在钱塘江边的牛家村归还一件物品给黄岛主。”
“哦,这男的姓陈么这落款是个陈字”
在这个时代,“陈”字右边的“东”部需要写作繁体的“東”,这也是原时空里十五年后江南奇怪之一的朱聪在临死前想要写一个杨康的“杨”,只写了一个“十”字便已气绝,却被人误以为他要写东邪的“東”字的原因所在。
所以即便沈青铜认识繁体的耳东陈,也不认识陈玄风写出来的舰体“陈”。
远坤道“我也是问过伺候在方丈身边的小和尚才知道的,小和尚说来人自报家门的时候曾说他名叫陈玄风,倒是与这书信的落款对上了。”
至于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