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所有消毒好的人都会被指引着进到营地,热腾腾的浓粥每人定量供应。
不是云州郡心疼粮食,而是对于这些流民而言,一旦不限制食物数量,那么饥饿之下直接吃撑死的不是没有可能,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干脆就直接定量供应了。
最先消毒完领到食物的几个男子顾不得粥还滚烫,几大口就把碗里的粥喝的一干二净。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虽然还想再吃,但是近半个月的流民生涯让他们明白,能够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自己不该要求更多。
之前在关内,自己当地的衙门他们连一口粥都舍不得给自己施。
如今自己不但换上了新衣服新鞋,还供应这么一大海碗的浓粥已经是极好的了。
云王殿下万岁
当然,这句话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给云王殿下招惹麻烦的。
吃完饭,就会被指引着划分属于自己的营地,同时一块身份牌便发了下来。
身份牌是一块黑铁制造的,上面有着几个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听营地的人说这几个东西叫做数字代表了自己身份序号,以后在云州城自己有这东西才能行动自如。
这么一说他们瞬间就理解了,这不就是路引吗
只不过与朝廷下发的不一样,这个居然是铁做的,而不是木头
云州城,真有钱
他们却万万想不到,这是因为在如今的云州城,铁远远比木头好弄也便宜。
众多铁矿的开采,高炉炼铁的崛起让云州城的产铁量一天高过一天,然而木头。
嗯草原不生产树木,草原只是树木的搬运工。
所以经过商议后,这身份牌干脆就直接用铁打制算了。
量大,管饱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有流民到了划分到属于自己的毡帐,整整流亡了半个多月的人们在吃上一顿许久未吃的饭后,有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很快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一阵伤感后便沉沉睡去。
二十万人的营地异常的安静,今夜无人闹事,一切都陷入了静谧之中,就连草原上偶尔会听到了狼嚎声似乎也在怕吵到他们从而暂时的闭上了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衙门的人来指引着他们吃早饭,吃完后所有人都被汇集在了营地中的大广场。
有衙役班头拿着铁皮卷筒向流民们宣布了衙门的政令。
大致意思便是,哪怕是云州衙门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养着他们,所以为了大家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云州郡守衙门给大家找了一条活路。
修路
众流民有些震惊。
但很快就听那班头继续解释道,云州郡在不远的云岭山脉那一边发现了一片大平原,哪里有着数不清的田地,宜人的气候,土地肥沃到只要洒下种子就能直接生长,一年还能种三季
而在哪里只有一群好吃懒做的土著。
云王殿下已经发话了,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这片宝地,将那里纳入云州郡的地界。
到时候说不定人人都有地发。
说其他的时候流民们还没多大反应,甚至隐隐有点抗拒。
不就是云王发现了个新地看上了哪里,想要把他打下来吗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打仗是要死人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当他们听到要是打下了哪里说不定人人都有地发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土地,永远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眼中价值最高的东西,是一个家庭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他们因为天灾人祸,已经离开了自己时代生存的家乡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自然自己原先赖以为生的土地也已经失去。
如今既然有重新获得土地的机会,还是那种肥沃到撒下种子就能成活,一年能种三季的土地,所有人都被刺激到了
眼睛越来越亮,逐渐变的通红
干干死那些土著
这种天赐沃土,只属于他们
众人通红的瞳孔让说话的衙役都不由的感觉一阵胆寒,感觉下一刻好像就要被这些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流民给生撕了一般。
定了定心神,偷偷摸了摸额头渗出的冷汗,班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下方的流民群体中就有人大声道
“官爷您就直说吧,那地在哪儿边俺们就算是用手挖,也定要生生将路给挖出来
那片宝地注定属于云王殿下”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阵阵附和,通红着眼睛的人们大声的回应着,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班头一边擦着额头渗出来的汗水一边暗暗吐槽。
“你们他娘的是真的想要把云王殿下打地吗你们他娘的为的到底是什么咱还能不知道,还不就是盯上了那片土地,想要在云王打下来后分地”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任务目的,班头没有多说什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