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一边的苍穹瞬时被狂怒的闪电笼罩,另一边冰霜弥漫,雾霭中宛如有一座座高不可攀的冰雪山峦,永冻之霜、刺骨之雪,肆意起舞。
试图抓向天女魃的那只血爪,忽而被电弧覆盖。
另一只被夜乘风削断的臂膀,残留的部位,则被厚厚的霜花冻结。
“自不量力。”
祸嗤笑,完全不在乎损失几条手臂。
祂只是重重地哼上一声,上百只血爪悬在头顶,整齐压落时,穹顶像是被盖住,再无一丝光亮溢出。
“时间紊乱。”
时之鼓敲打鼓面,霎时密集的鼓点挡住其他的杂音。
群魔乱舞的血爪忽然失去控制,有的加速往下砸落,有的移动得无比缓慢,还有的往回抬起。
这般混乱,血爪之间如同自相残杀,原先瞄准的方向自然不可能命中。
“砰!!”
“撕拉!!”
“轰隆隆!卡擦擦!!”
天女魃、夜乘风、剑雷子,抓住机会,同时进攻。
无论怎么看,祸的核心都是眼球。
既然葬神一箭破不开防御,那就齐心协力攻打一点,不信不能冲破。
只听噗的一声,眼球确实破了,一缕黑血淌了出来。
但祸还是散发着深渊般的冷酷,那凝视死物的眸光,亘古不变:
“你们在给吾等挠痒痒?”
“猜猜吾等的生命总和,是尔等的十倍还是百倍?”
“你们咬着牙忍受恐惧的样子,虽然赏心悦目,可吾等实在不想陪你们玩了,去死吧。”
死字留音,夜寒君闷哼一声,狂吐鲜血。
天女魃伤得更重。
祂好不容易跳到眼球上,突如其来的反震之力,比千刀万剐更痛苦,身上燃烧的天青色火焰险些熄灭。
要不是时之鼓反应快,发动「时间回溯」,强行让天女魃回到最开始的位置,同时尽可能回调伤势。
仅此一击,天女魃号称不死不灭的冥神之躯,有可能失去一大半的战斗力。
“萨鲁斯、荒噬、魔方。”
“你们的神位根基,仰仗的是灾祸吧?”
正当祸的第二重杀意即将降临,白厄的声音响起,幽寒之中,夹杂冷寂:
“不巧,我也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
“虽然没办法比当下的你更加残暴,遏制一二,并非空想。”
“鸦鸦,要怎么做好呢?”
默浮在半空,也不扇翅,三颗蓝宝石一样的眼珠里,跃跃欲试:
“我快忍不住了!”
“这个新朋友,真的太太太棒了!”
“祂一定能让我回忆起久违的疼痛,有祂在,幸福美满一家亲!”
然而,白厄没有及时回答默,反而暗中叮嘱夜寒君:
“人族之主,听着。”
“直观「祸」的终极形态,我终于确认。”
“萨鲁斯、荒噬,的确占尽邪、荒两脉的全部,相关法则并入「祸」的形体中。”
“但末日魔方,终究是我斩断的一部分。”
“祂强行登临天尊,看似境界完美无缺,实际上并没有掌握灾之体系的全部法则。”
“这也是为什么,祂们这样的扭曲融合体,没能在一瞬间掀翻天道,进而让诸天万界陷入堕落……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份不完美。”
“所以?”
夜寒君心念一动,有所觉悟。
“这一战,默必须战死。”
白厄衔接的第二段话,一经开口,就有冲天煞意腾起:
“由默抢夺灾祸的权柄,抢得越多,变相的等同于削弱「祸」。”
“祂离真正的三印之神越远,与我们这些双印天尊越近,此战才有翻转的余地。”
“放心,只要最后能赢,我活下来。”
“有「双子替命」在,默能够把我当做重生的锚点,仿照以往那样,再次复活。”
“好耶好耶!”
默也是对话的旁听者,忍不住欢呼:
“夜寒君,没问题的!”
“能够从健全变成重伤,再从重伤变成死亡,这等无上的快乐,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了!”
夜寒君理清思路,轻颔首,杀意穿透指尖:
“放手一搏吧。”
“你们去抢权柄,我来动用最后一张底牌。”
“今日,要么祸独赢,埋葬众生,要么我们化解危急,重开天道,没有第三项选择!”
“哗!!”
说着,夜寒君明明还维持着帝阎的法相天地,一百零八座地狱之上,突然浮现“天堂”。
哦不,那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天堂。
灰色大日的中央,竖着一扇远古石门。
原本石门即便开启,也只有异象闪烁,并不能用肉眼看到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