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宙第二纪元,第4110年,南蛮国。
太阳当空照,金灿灿的阳光洒落,照拂之人非但没有一丝暖意,反而遍体生寒。
悬浮半空的夜寒君,远眺四方。
一股冲天的煞意,吞人魂魄,仿佛亘古就存在于这里,是岁月的积累,也是死亡的象征。
地面,残垣断壁,处处是不堪入目的废墟。
那些苍白中染着污秽血斑的尸骸,静静地掩埋在废弃的建筑物下,粉碎的头颅、扭成麻花的脖子、不翼而飞的下半身……生前遭遇过的折磨,无疑能让人心胆俱裂。
“好残忍……”
“这里连虫鼠都看不到,不止是地面,地心深处的生机也被摧毁殆尽,从顶层再到底层的生态体系全盘抹杀,生命的真空地带,不过如此……”
龟蚌巡视一圈,连连慨叹道:
“袭杀者已经丧尽天良。”
“众生在祂的眼中,大概就是会动的玩具,想拆开就拆开,想丢掉就丢掉,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呱!”
瓜瓜应激了,白玉蛙体像是充气似的膨胀一圈,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凝重道:
“大蝌蚪!是邪神!”
“这里残留着非常邪恶的气息,本瓜非常厌恶,百分百是邪系的封神!”
“总不至于是萨鲁斯吧?”
夜流萤将刘海挽到耳旁边,不解道:
“祂是邪之体系的源头,状态再怎么恶劣,怎会被一尊元神追杀得落荒而逃?”
“不是祂!是没有闻嗅过的未知邪神!”
瓜瓜维持本体的形态,趴在地上东闻闻、西瞅瞅,蓦地眼前一亮,启动超光速,直往一个方向冲刺。
“追上去。”
夜寒君脚踏十字雷剑,御剑飞行。
一道阴影,贴着他的影子,比幽灵还要飘忽不定。
蝇月、烈欣欣、夜隐、夜流萤……各凭本事移动。
只有龟蚌跳到混血鲲鹏的背上,搭着顺风车,一点也不想浪费力气。
少时,坍塌的建筑群越来越密集。
夜寒君在砖瓦断层中看到镶嵌的珠宝,此地已经不是平民百姓有资格居住的街区,就地理方位来说,很可能是王宫一类的建筑。
“大蝌蚪,快看!”
无需瓜瓜提醒,夜寒君突然有如芒在背的不适感,注意力立即转向王宫深处。
那里有一座通体黑玉打造的宫殿,完好无损时起码有万米高。
此时四分五裂,玉片洒落一地,幽暗的光泽聚集在一起,头顶白昼,地面黑夜,两层空间泾渭分明。
“簌簌簌簌——”
一滩滩鲜红的人血,美艳如花,肆意盛开。
一只只覆盖鳞甲的黑色手臂,似妖似魔,畸形而扭曲。
它们从血液中生长出来,胡乱挥舞着,上端的魔爪在血液蔓延的区域内乱抓乱挠,不时发出的狰狞笑声,夜流萤、夜隐,均是六神不安。
“这是什么鬼东西?”
龟蚌仗着有夜乘风跟随,胆子极大,凑近观察。
哗的一声响,最近的一条手臂像是疯了一样,忽然延长数百米的距离,直往龟蚌的脖子掐去。
“卧槽!好快!”
龟蚌缩头,转化防御。
然而魔爪的冲势太猛了,捆绑住蚌壳后,尖锐的指甲划拉它的腹甲,那刺啦刺啦的摩擦音,还有肉眼可见的爪痕,吓得龟蚌马上求救:
“救命啊!老龟不想英年早逝啊!”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剑雷子斩断手臂,灿金的电弧顺着断臂的两端攀爬。
发出怪笑的魔臂,忽然尖叫起来,仓惶而逃。
剑雷子旋即加大电击的强度,电弧溅跃,不仅魔臂被电得奄奄一息,就连被擒拿的龟蚌也浑身冒着青烟,两眼隐隐翻白。
“不行了……老龟看到太爷爷了……”
“太爷爷……您在那边好好度假,孙儿的后事还没交代清楚呢,过几个纪元再来看您……”
晕头转向的龟蚌,终于脱困。
躺倒在地上后,大口喘气,后怕不已。
“轰隆隆隆——”
剑雷子的剑尖,射出拳头大小的雷珠,暴雨式倾泻地面。
断成两截的魔臂发出绝望的惨叫,倏地汽化,连带着那摊鲜红的血,也都被雷电的力量净化得干干净净。
“好家伙,雷系半神亲自出手,居然也杀得这么费劲……”
“这手臂的源头、屠戮南蛮国的罪魁祸首,究竟是怎么个邪恶玩意……”
龟蚌爬起身来,从制高点眺望。
生长在废墟中的手臂,就像野草,黑压压的望不见尽头。
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吗?残留的法则就能撵得它抱头龟窜,真要撞见本尊,焉有活命的道理?
“杀死生灵,吞噬血肉与灵魂,原地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