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兴奋的口吻,絮絮叨叨
“这是历代之最啊仿佛能看到夜氏中兴的希望,摆在眼前,触手可得”
“但可恶又可气的是,此子还有劫难未度”
“若是葬于天道之手,忙忙碌碌,又是空欢喜一场,结局之悲凉,惹兽垂怜,惹人哀叹,何其不幸”
暗影晃晃,魔影重重,情绪骤然高亢的守护圣灵,数量不菲。
夜寒君大致能瞧见它们的轮廓,超过一半都是陌生的,疑似夜氏从各个地方找来的援兵,共同坐镇祖城,齐心协力守护族群。
然而,他不能言,不能语,唯以沉默回应。
倘若这些圣灵知道,三十二枚其实是表象,他在墓中所得的碎片超逾千计,那又当如何
倘若知道,就连修罗弓的残灵夜天子,也入驻他的血肉,暗戳戳肩负着族群的使命,它们会兴奋到发狂吗会激动到流泪吗会有绝境逢生的振奋和喜悦吗
夜寒君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些隐秘,如今只能封印在他的脑袋里,神不知鬼不觉,由他一个人消化。
“好”
“好好好”
沉默中,夜英黯淡无光的瞳仁,爆发出无尽的神芒。
她一连道出四个好字,捧着弓盒的手掌,不停地颤抖。
“历史之最青史留名”
“夜氏后人夜寒君,于新生宙第二纪元,入祖墓成少皇功勋卓著”
“若能熬过天劫,斩断一切的枷锁和阻碍,当入族长候选人之列,保我夜氏,万万年不朽”
此言一出,满座爆发前所未有的哗然。
夜莫愁、夜奇玉,以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凝望夜英的面庞。
夜霓裳挑起右边的眉毛,目中之精芒,若黑夜之繁星,闪闪发亮。
“压力突然好大”
愣神的夜雯妃,回过味来,以肩膀撞击夜流萤的胳膊,偷偷摸摸道
“喂,你哥哥要起飞了。”
“族长候选人,一般只有圣人才有资格入围。”
“少皇加上修罗之子,这样的身份虽然华丽,可没有成圣前,原则上也不予认可。”
“夜英圣祖,宁可为你哥哥打破规则,也要许下这样的承诺。”
“足以看出,在她心目中,你哥哥的分量究竟有多重要。”
“废话。”
夜流萤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尚未大成的少皇,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开创古今以来的奇迹,这样的成就当真达成,放在哪里不是宝贝”
“你们都在期待他踏出那一步,可我却觉得,这条路每一步都很凶险,根本没有独善其身的办法。”
“倘若夜寒君真的成了天底下独一无二之人,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乘风圣祖,还未走到终极,就被封神之胎不择手段加害”
夜流萤没有压低嗓音,夜雯妃清楚的听到了,其他的族人也一个不落的听入耳中。
然后,恍惚之色,成片成片浮现。
是啊,若真走到那一步,夜寒君的成就,怎会弱于契约究极闪光的夜乘风。
连他也没能幸免。
再来一个这样的人物,以夜氏如今更加衰败的族力,当真保得住吗
“老妪不想议论这个话题。”
夜英缓缓将弓盒,交由一团蠕动的阴影,转过身来,面露一缕凶光
“老妪只能保证,这个纪元,若无冠位和封神续命,我夜氏将燃尽最后一滴魔血,将那些屡屡触犯我等的敌族全都拉进坟墓。”
氛围又一次沉重下来。
躁狂的守护圣灵,一个个坐回王座,一言不发。
王座之下,夜秋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小声问道
“圣祖百年一晃,我族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吗”
“召开族会,就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最新的消息。”
夜英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面无表情道
“血巫神死了。”
“祂本就是重伤加上衰老之身,以沉睡吊着一口气,以此坐镇冥灯深渊。”
“于我夜氏而言,祂是值得信任的最强盟友,也是我冥灯最后一尊封神之胎。”
“但千算万算,祂熬过了宙元之劫,却没能熬过更弱的纪元之钟。”
“钟声没有斩祂神魂、屠祂神脉。”
“然而牵一发动全身,旧有的伤势被勾动自神陨之日起,无日城以外的地方,血云遮月,血雨磅礴,已经持续四十九年,依然没有平息的迹象”
“不会吧”
夜秋果惊呆了,剧烈收缩的瞳仁,如针尖一般小的可怜
“血巫神死了”
“冥灯深渊的守护神灵就这么陨落了”
“我们进入大墓,这才百年,怎么一出来天都变了”
夜傲白、夜不群、夜布衣、夜灵舞每一个少王都是如鲠在喉,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圣祖”